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历史古代小说——《大明青玉案》!由知名作家“马小师”创作,以沐依安沈承言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本书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00119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大明青玉案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沈承言走出小院时,日头已经升起来了。
巷子口的馄饨摊冒着白气,几个早起的老汉蹲在墙根下晒太阳,聊着昨晚秦淮河上的热闹。
没人多看这辆不起眼的马车一眼。
车夫是老张,跟了沈承言五年,嘴严,手稳。
“大人,去哪?”
“北镇抚司。”沈承言说。
老张的手顿了顿,没多问,鞭子轻轻一甩,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车厢里,沈承言闭上了眼睛。
但他没睡,脑子里飞快地过着昨晚到现在所有的事。
牡丹姑娘的死。
血绣。
内官监的插手。
沐依安的出现。
还有那枚“瞑目钱”。
一切看似杂乱,但隐隐约约,都指向同一个方向,锦衣卫。
更准确地说,是锦衣卫里那些见不得光的部分。
比如“影子”。
比如赵琨。
赵琨的案卷他看过,两年前的旧档,记录得很简略:北镇抚司百户,酒后坠马,意外身亡。
验尸格目上只有寥寥几行字,连致命伤的具体描述都没有。
但昨晚他从刑部旧档里翻出了另一份东西。
一份夹在《弘安三年秋决名录》里的私录。
字迹很工整,记录的是赵琨死前三日的行踪。
去了哪些地方,见了哪些人,甚至说了哪些话。
这不是官方的记录。
是某个人私下跟蹤赵琨留下的。
沈承言不知道这份私录是谁放的,又是谁塞进了刑部的档案里。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放这份私录的人,想让人查赵琨的死。
想让人查“影子”。
想让人查,那些血绣背后的真相。
马车在北镇抚司衙门后街停下。
沈承言没走正门。
他绕到西侧的角门,敲了三下,两重一轻。
门开了条缝。
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眼睛很小,但很亮。
“沈大人?”那人低声问。
“是我。”沈承言亮了下腰牌。
门开了。
沈承言闪身进去,老张则驾着马车缓缓离开,像是从未停留过。
开门的老头姓顾,是北镇抚司的看门吏,也是沈承言父亲沈砚当年留下的暗线之一。
“顾伯。”
“大人请随我来。”
顾伯佝偻着身子,在前头引路。
穿过两条狭窄的夹道,推开一扇不起眼的小门,里面是个堆放杂物的院子。
“这里说话安全。”顾伯转身,眼里没了刚才那种浑浊,“大人想问赵琨的事?”
“对。”沈承言开门见山,“两年前他死的时候,你在吧?”
“在。”顾伯点头,“那天是我值夜。赵百户戌时三刻出的门,说是去赴宴。子时不到就被人抬回来了,说是坠马。”
“尸体你见过?”
“见过。”顾伯压低声音,“脖子上一圈乌青,根本不是坠马摔的。是勒痕。”
沈承言眼神一凝。
“和昨晚秦淮河上死的那个花魁一样?”
“一样。”顾伯说,“手法一模一样。而且赵百户怀里,也有一方绣品。绣的是飞鱼。”
“东西呢?”
“被收走了。”顾伯说,“当时负责验尸的是镇抚司的仵作老周。他验完尸的第二天,就告老还乡了。走得很急,连铺盖都没带全。”
沈承言沉默了片刻。
“赵琨死前,在查什么案子?”
顾伯犹豫了一下。
“大人,这事,牵扯太大。”
“多大?”
“大到……”顾伯的声音更低了,“可能牵扯到宫里。”
沈承言心里一沉。
“说清楚。”
“赵百户死前半个月,一直在查一桩旧案。”顾伯说,“弘安元年,江南织造局的一批贡缎在进京途中被劫。押运的锦衣卫全军覆没,三十八人,一个活口都没留。”
“劫案?”沈承言皱眉,“这和宫里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批贡缎里,夹带了一样东西。”顾伯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一样本不该出现在江南,更不该出现在贡缎里的东西……”
他顿了顿,吐出两个字:
“龙袍。”
沈承言的呼吸停了。
龙袍。
僭越之罪,诛九族的大罪。
“谁做的?”他问。
“不知道。”顾伯摇头,“赵百户查了半个月,只查到那批贡缎是从苏州织造局出来的。但织造局的账目做得天衣无缝,根本查不出纰漏。”
“然后他就死了。”
“对。”顾伯点头,“死得‘恰到好处’。”
院子里很安静。
只有远处校场上传来隐约的操练声,还有风吹过屋檐的呜呜声。
沈承言深吸一口气。
“顾伯,你还知道什么?”
顾伯看着他,看了很久。
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块布片,递给他。
布片是靛蓝色的,边缘已经磨损。
上面用金线绣着一朵梅花,五瓣,栩栩如生。
和沐依安密令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沈承言接过布片。
“赵百户死前三天,塞给我的。”顾伯说,“他说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就把这个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人。我等他两年了。”
沈承言的手指摩挲着布片上的绣线。
金线。
贡缎专用。
“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顾伯回忆着,“‘梅花开在雪里,影子藏在光下。若要寻根,先找源头。’”
梅花开在雪里。
影子藏在光下。
沈承言反复咀嚼这两句话。
“源头……”他喃喃道,“什么源头?”
“绣线的源头。”顾伯说,“赵百户查过,那批被劫的贡缎里,用的金线不是官造的。是私造的,掺了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
“血。”顾伯说,“人血。”
沈承言的手一紧。
布片几乎被他捏皱。
“人血……”
“对。”顾伯点头,“赵百户说,那种金线在阳光下看,会泛着一层极淡的红光。是用人血浸染过的。而且不是随便什么人的血,必须是……”
他停住了。
“必须是什么?”沈承言追问。
“必须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的血。”顾伯的声音有些发颤,“用这种血染过的线,绣出来的图案,在特定的光线下,会显出隐藏的字迹。”
沈承言的脑子里轰的一声。
血绣。
隐藏的字迹。
七个案发地组成的梅花图案。
宫变。
所有线索,在这一刻连成了一条线。
一条染血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