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倒了许多油下锅,油很快烧热,豆油的香气飘了出来。
接着,他把断成两截的大头鱼放进锅里炸定型。
油炸鱼的香味馋得人直咽口水。
“这小畜生,真没良心!”
聋老太一边拼命咽口水一边骂,“有好吃的也不知道孝敬老祖宗!”
一大妈金玉梅刚给聋老太端来午饭:两个玉米面窝窝头,一碗飘着猪油渣的菜汤,还有一碟辣椒炒土豆丝。
“老太太您别生气,老易让我明儿一早就去买肉。”
金玉梅说道,“明天给您做红烧肉,炖得烂烂的。”
“好,好,还是小易孝顺。”
聋老太颤巍巍地说,“柱子也不错,就是被狐狸精迷住了!”
贾家也在吃饭,窝窝头配青菜汤,不见半点油星,还有一小碟带着腌渍味的咸菜——那是去年入冬前腌的。
看着这样的饭菜,再闻着满院飘的红烧鱼香,贾东旭咬着牙说:“妈,明天我发了工资就不交给你了,再这样下去实在不行!”
“老贾啊——”
贾张氏一听不让她管钱,当即张嘴就要招魂。
“你再这样,我就把你送回乡下!”
贾东旭发了狠,“我吃不饱就去上工,累死累活回来,一口好吃的都没有。
钱到你手里,就跟穿在肋骨上一样!”
贾张氏一听,嚎不出来了——贾东旭竟要把她送回乡下去,这哪行啊!
“是不是秦淮茹撺掇的?我就看她不是个好东西,今天我不……”
贾张氏瞪起眼睛叫道。
“跟淮茹没关系。
我每月给你三块钱养老钱,管你吃喝,别的别想了。”
贾东旭狠下心说,“再不这样,我恐怕得倒在机器上。”
“没营养,我已经撑不住了。”
贾张氏不服气:“不是有傻柱带的饭盒吗……”
“那都进你嘴里了,还有棒梗。
本来就没多少。”
贾东旭愤愤道,“淮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你看看她吃的是什么!”
“我不同意!贾东旭,今天我……”贾张氏开始撒泼。
“你自己偷着吃肉都不带棒梗,我还指望你什么?”贾东旭怒目圆睁,”我都看见好几回了,只是没戳穿你。”
“这事就这么定了,由不得你不同意!”
贾张氏老脸涨得通红,没想到偷吃的事早被贾东旭看在眼里。
“好啊!你吃肉居然不叫我!”
棒梗本就憋着一肚子火,闻着别人家的香味却吃不着,这下更是恨透了贾张氏。
他猛地撞向贾张氏,差点把老太太撞岔了气。
“乖孙别闹,以后有好吃的奶奶一定叫你。”贾张氏慌忙抱住棒梗,”那个没爹没娘的闫解放,有好吃的也不知道孝敬一碗过来。”
“棒梗别闹了,快吃饭。
爸爸明天发工资给你买肉!”
贾东旭语气无奈,却掩不住内心的窃喜——终于能当家做主了。
接下来得想办法把老太太的私房钱弄到手,再把她打发回乡下。
“东旭啊,明天发工资记得买点止疼药。”贾张氏说道,”我这还剩十几颗了。”
她总说腿疼,一天要吃两片止疼药。
“那你掏钱。
以后买药你自己出。”贾东旭毫不退让。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贾张氏扯着嗓子又要哭嚎。
“你喊,喊来人举报了,不想回乡下也得回。”贾东旭冷冷道。
秦淮茹始终低着头,默默啃着窝头,时不时喝口菜汤往下顺。
三岁的小当也在费力地嚼着窝头,秦淮茹赶紧给她灌了两口菜汤。
闫解放盛了两碗米饭,浇上鱼汤,又夹了几块鱼腩和两大块鱼油。
“小铃铛、铁蛋,吃碗里的就行。
盆里的鱼有刺,别乱夹。”闫解放叮嘱道。
“谢谢哥哥!”铁蛋乖巧地道谢。
小铃铛已经埋头吃起来,闫解娣也吃得津津有味。
这时许大茂拎着茅台和烧鸡风风火火闯进来,烧鸡还冒着热气。
闫解放这才想起约好喝酒的事,差点给忘了。
“许哥,先让孩子吃着。”闫解放很快恢复镇定,”你还带什么酒,我这儿有……”
“都一样都一样,喝我这个。”许大茂笑呵呵地说。
闫解放撕开烧鸡,把鸡腿分给小铃铛和铁蛋,鸡翅给了闫解娣。
拌了盘拍黄瓜后,两人便推杯换盏起来。
几杯下肚,许大茂忍不住问道:”解放,跟哥说说,你怎么跟李厂长搭上线的?”
“街道王主任介绍的。”闫解放如实相告,”正好帮李厂长解决了个小问题。”
许大茂早听说闫解放跟李厂长一起钓过鱼。
“啧啧,医术不错啊。
没两把刷子也考不上医师证。”许大茂咂着嘴,”解放,有机会也引荐我认识李厂长?”
“你不是认识李厂长吗?”闫解放啃着鸡脖子。
“厂里几千号人谁不认识李厂长?可李厂长认识谁?我的意思是……”许大茂脸色渐沉。
他觉得又是茅台又是烧鸡,闫解放该识相些。
在许大茂看来,自己主动结交是给闫解放面子。
“许大茂你摆什么谱?我求着你来喝酒了?装什么大尾巴狼?”闫解放 ** 杯往桌上一顿:
“滚!马上给我滚!”
闫解放心想,都穿越了还有外挂,何必跟这些禽兽虚与委蛇?
许大茂瞪大眼睛,没想到闫解放这么不给面子,拍案而起。
“闫解放你别狂!没你我照样能攀上李厂长!”许大茂怒气冲冲地吼道。
说完甩手就走,根本没把闫解放放在眼里。
他可是娄半城的女婿,闫解放算老几!
闫解放头都没抬,自顾自倒酒。
“啧啧,真不是东西。”闫解放摇摇头。
饭后,闫解娣带着吃饱喝足的小铃铛和铁蛋走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吃饱了就开心。
下午闫解放继续做手表,到晚上八点多,两块八针月相古琴表完工。
这次星期和月份都用了英文。
闫解放打算卖给外国人。
“没有以前的美金,也得换出八百来。”他自言自语,”再用美金买金条藏着。”
“鸽子市小打小闹还行,大批物资进去非被查不可。
美金就隐蔽多了!”
晚饭和闫解娣吃了猪头肉,鱼还剩大半盆。
第二天一早,闫解放匆匆出门,把鱼的事忘了个干净。
刚推车出四合院大门,就看见前头闫解成蔫头耷脑的背影,整个人跟散了架似的。
闫解成现在浑身酸痛。
下班那天只是累,休息一天后,连骨头都开始疼了。
“闫老二,我认输还不行吗?你帮我和韩主任说说,让我回去拧螺丝吧……”闫解成低声下气地央求着。
“关我什么事。”
闫解放头也不回地蹬着自行车走了。
车后座上绑着个鼓鼓囊囊的黑布包。
来到厂医务室,他套上白大褂,坐下后在心里默念:”系统,签到!”
“签到成功,宿主获得以下物资:”
“牛、羊各一百头!”
等了半晌,机械女声再没动静。
闫解放撇撇嘴:”今儿个倒是省事。”
正说着,王科长推门进来:”闫大夫早啊,有个事儿跟你说说。”
“王科长早,您吩咐。”闫解放连忙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个小瓷瓶,”这是您要的药丸。”
“太感谢了。”王科长接过药瓶,笑呵呵地说,”李厂长交代了,你要做手表可以来我这屋,特意给你备了张桌子。”
这屋里并排放着两张办公桌,靠墙那张新添了盏明晃晃的台灯。
桌上固定着台虎钳,旁边还摆着小铁砧之类的工具。
闫解放也不客气,掏出昨晚没做完的三块表继续忙活。
不到晌午,三块表就都完工了。
表盘用的是压得极薄的银片,打磨出细密的麦粒纹,数字刻度是他先用刻刀划出浅槽,再填进特制的颜料。
这些颜料和工具都是系统签到来的。
收拾工具时,闫解放突然一拍脑门:”坏了,昨天忘签到了!系统能补签不?”
“昨天是礼拜天,签什么到?”机械女声听着不太高兴。
“对对对,您说得在理。”闫解放讪笑着挠头。
没想到这系统还挺讲究作息。
刚把桌面收拾利索,就听见李怀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闫大夫,中午给你接风,我亲自来请……”
闫解放赶紧迎上去:”李厂长您太见外了。
您瞧瞧这块红星表怎么样?”他早猜到李怀德的来意。
“这么快就做好了?真不赖。
不过那图纸……”李怀德眼睛发亮,接过手表仔细端详。
“图纸还得现画,手头缺绘图工具。”闫解放笑着解释。
“怪我考虑不周,这就让人送来。”李怀德拍拍他肩膀,”先吃饭去。
杨厂长和张书记都在,正好让他们开开眼。”
轧钢厂一食堂的小包间里,圆桌上已经摆好四样凉菜。
除了李怀德,桌边还坐着杨厂长、张书记和范副厂长。
寒暄过后,三人的目光都被那块红星表吸引住了。
表盘十二点位置镶着颗红五角星,下面”红星”两个艺术字熠熠生辉。
“这是双历自动表,每天误差不超过五秒。”闫解放指着表盘介绍,”银质表盘,指针可以换成夜光的,就是现在缺夜光粉……”
“了不得!真是了不得!”杨厂长戴在手腕上左看右看,”分量足,就是表带长了点,怎么不用松紧的?”
这年头流行松紧表带,闫解放做的却是蝴蝶扣。
“松紧带早过时了,蝴蝶扣才是新潮流。”闫解放胸有成竹,”长了可以卸几节,出厂时配个红木盒子,里头再放个调表器,自己就能调。”
“这表看着就上档次。”张书记爱不释手地摩挲着表盘。
“闫大夫,赶紧做个调表器,我要往部里报。”杨厂长声音都发颤。
“杨厂长,我已经跟部里通过气了,就等送样品。”李怀德满脸得意,”您要送也行。
待会儿让闫大夫把调表器做出来。”
“图纸得抓紧,需要什么材料设备列个单子。”张书记接过话头,”老杨、老李、老范,我提议给闫大夫定九级工程师待遇。”
“哪还用咱们定?能造手表的人,早够八级工程师水平了。
我直接报的八级!”李怀德笑道,”只要手表送上去,特批肯定下来。”
“先吃饭吧,今天不喝酒。
等图纸出来,再给闫大夫庆功。”杨厂长拍板道。
“这款主打高端市场,国内消费力还跟不上。”闫解放分析道,”可以销往 ** 。
这是内销版,出口款我得重新设计,大概要两三天。”
“成,我们这就去部里。
你在厂里等消息。”杨厂长急不可待地站起身。
尝了尝傻柱的手艺,闫解放觉得也就那么回事。
那碟油炸花生米明显火候过了。
下午他在医务室坐诊,接待了几个工人家属。
三点多钟,李怀德风风火火闯进来:”闫大夫……不对,该叫闫工了!八级工程师批下来了。”他激动得直搓手,”另外出口款的样品也得抓紧。”
“行,那我明天就不来厂里了,在家干活更方便。”闫解放心里乐开花,没想到真评上八级工程师,这可比易中海的八级钳工金贵多了。
“好,明天我把绘图工具送来,再带十套零件。”李怀德盘算得很周到,”马上发工资了,你的我也捎来了。
八级工程师月薪一百五十八元,这个月补贴就不单发了,要不还能多十几块。”
闫解放一脸诧异:“我才来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