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夏天,北京的天气格外炎热。霍秀秀坐在霍家的书房里,有空时手里拿着霍仙姑的笔记本,仔细地研究着上面的字迹,慢慢摩挲倒也不怕留下指纹。
除了带了安全的手套外加之本身的动作本就不隐秘,毕竟姜还是老的辣。这么明显的大动作,奶奶一直都知道吧。
在笔记中她还发现了“真假霍玲”的存在,并在网上发布了寻人启事附字“鱼在我这里”。她都不抱太大的希望。
没想到两年后吴邪本人刚回杭。蛇眉铜鱼共有三枚,吴邪等人陆续在古墓中找到。第一枚是吴邪在七星鲁王宫中,用密码打开紫金盒子获得。
第二枚出自西沙海底墓。第三枚则是在云顶天宫里被发现。本是不知道的,但这次云顶天宫动作太大,四阿公带去,四阿公却没回来,很难不引起霍秀秀的注意。顺藤摸瓜的就知道了这些。
在四阿去去云顶天宫之前,陈皮这位四阿公还失踪过一段时间,在解雨臣想来这段失踪的时间,据说最后应该是见过霍奶奶。
也就是说按照吴邪那个好奇心,见到霍秀秀以后绝对会问。
正常来说吴邪不应该如此之早的,去云顶天宫至少要在新月饭店之后。可惜了,他解雨臣也掺和了一手。
解雨臣将心中的想法写下来,然后又用打火机烧掉。另外用独特的方式将这条消息传给了霍秀秀。
霍秀秀在这两年还查到1995 – 1999年间奶奶霍仙姑每年3月都会收到神秘录像带,里面有失踪的姑姑霍玲的诡异画面。也就是自己在盒子里看到的东西。
后来秘密调查中发现吴邪从裘德考口中得知鲁黄帛的来历和奶奶霍仙姑有关。吴邪那边似乎有意联系她和小花哥哥调查。有事情了,终于想到他们两个发小了。不过,目前尚未联系。
有意思,吴邪哥哥似乎到现在都不太清楚老九门。
霍秀秀和解雨臣猜到金万堂参与过当年老九门联手的“史上最大盗墓行动”,知晓鲁黄帛等关键旧事,于是霍秀秀模仿霍仙姑的字迹送信引出金万堂,通过威逼利诱的方式诈他,就是为了挖出当年行动的内幕,以及这些事和霍玲失踪、霍仙姑梦魇之间的关联。
霍秀秀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每天都在练习霍仙姑的笔迹。她仔细观察笔记本上的每一个字的笔画、结构、力度,然后一遍又一遍地临摹,直到她写出来的字,和霍仙姑的笔迹几乎一模一样,连细微的笔锋转折,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终于,在一个闷热的午后,霍秀秀写完了给金万堂的信。
写完信后,霍秀秀小心翼翼地把信装在信封里,然后趁着佣人不注意,亲自把信送到了金万堂常去的一家古董店。她早就查好了金万堂的行踪,知道他每天下午都会在那里喝茶。
接下来的几天,霍秀秀有忐忑不安地等待着金万堂的回复。心里没底,金万堂会不会相信这封信,会不会上钩。
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金万堂派人送来了回信。信里,金万堂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说愿意和“霍仙姑”合作,并且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就在北京的一家偏僻的茶馆里,这个地方倒是像极了她所调查到的关于吴邪在北京建立的临时站点。
霍秀秀看到回信后,心情反而淡然都到了这一步了。
她仔细地计划着见面的细节。她决定假扮成霍仙姑的贴身丫鬟,独自去见金万堂。这样既能近距离观察金万堂的反应,又能在必要的时候全身而退。
她还特意找了一件霍家老佣人的青色丫鬟服,梳了简单的发髻,脸上抹了点灰,又加上易容,让自己看起来更不起眼。易容后看似带上了“面具”,实则释放了个性。
见面那天,霍秀秀穿着青色的丫鬟服,背着一个小小的布包,独自来到了约定的茶馆。
茶馆里很安静,客人不多。金万堂已经到了,他穿着一身花衬衫,戴着副墨镜,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不停地扇着风。
看到秀秀走过来,金万堂皱了皱眉头:“霍当家的呢?”
霍秀秀低下头,故意装出一副胆怯的样子,声音细细地说:“回金老板,我是霍老太太的贴身丫鬟。我们当家的今天身体不舒服,不方便过来,让我代替她来和您谈合作的事。”
金万堂眼神一沉,显然有些不满:“霍当家的这是什么意思?约了我见面,自己却不来?”
“金老板息怒。”霍秀秀连忙说道,“我们当家的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不然也不会让我一个丫鬟来见您。她说,只要您愿意合作,她承诺的钱,一分都不会少给您。而且,她让我把这个带给您,让您先看看。”
另一边,解雨臣坐在国外公寓的书房里,手里拿着一份关于最近对秀秀的调查报告。他既心疼秀秀过早地卷入这些危险的漩涡里,独自面对金万堂这样的老狐狸,又欣慰她的成长。
他的小姑娘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决心,再也不是那个需要他时刻保护的小姑娘了。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北京解家老宅的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佣人说道:“密切关注霍家大小姐的一举一动,保护好她的安全。如果有任何异常,立刻告诉我。另外,查一下吴邪的行踪,看看他有没有看到霍家大小姐两年前发的‘鱼在我这里’的线索,有没有去找霍家大小姐。”
“是,少爷。”电话那头的佣人恭敬地说道。
挂了电话,解雨臣走到窗边,看向窗外的夜空。夜色渐浓,月光洒在大地上,像一层薄薄的银纱。他想起了在长沙的日子,想起了和秀秀一起种的海棠苗,想起了她咬着油糖粑粑、笑着喊他“小花哥哥”的样子。
他不能再待在国外了。他要回到北京,回到秀秀的身边。
“等着我,秀秀。”他轻声说着,“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两年前,霍秀秀坐在霍家的书房里,看着她自己在网络上发布的那条讯息。她跟小花哥哥一块在吉林,再过些日子打算去一趟西沙。通过调查到的消息可得知,当地渔民说“海底有会梳头的女鬼”,更坚定了她追查奶奶梦魇、姑姑失踪的决心。
去了西沙之后,不负他们所望,在西沙找到当年霍玲留下的小物件一支发簪,被她带回来保存了起来。
当时她发布这条信息的时候,并非真的持有蛇眉铜鱼,只是打算用这句话作为和有缘人谈判的“筹码”。准确来说当年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思绪慢慢收回,时间过得倒是真快,没等霍秀秀感叹,发现后台有一条联系自己的信。
北京的秋意越来越浓,风卷着落叶,掠过街头巷尾,带着几分萧瑟的美。
据她所知道的一些和少时对吴邪哥哥,这位好发小的观察,吴邪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而且非常执着。只要他看到“鱼在我这里”的线索,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她,还真来了呢。
霍秀秀大概知道吴邪哥哥现在在哪了,大概是西沙又或是从西沙回来的路上。
而另一边不出霍秀秀和远在国外的解雨臣所料。吴邪等人从西沙海底墓出来后,被困永兴岛时曾上网搜索考古队相关信息,在网上浏览时发现过写有“鱼在我这儿”这句话的寻人启事和照片。这句话正是霍秀秀两年前所写并发布的。
霍秀秀网上标明说出话的初衷,是为了证明她这帖主长期调查考古队人失踪、考古队调包事件等事,想表达她手里握有愿意上钩的鱼儿等人关注的核心线索,以此展现自己有能与那些个愿意上钩的鱼儿交换情报的资格。
果不其然,对方最开始认为是偶然,到最后蠢蠢欲动,又因好奇加之她附上的照片联系了她。
“我知道了。”吴邪在电话的另一头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好。”霍秀秀在这头的电话无人看到处点了点头。呵,拙劣,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吴邪。就是……这声音怎么有点像吴老狗。
挂了吴邪电话,霍秀秀坐在客厅里,陷入了沉思。她知道,和吴邪合作交换信息,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危险和挑战在等着她。但她并不害怕,她的靠山要回来了。
而此时的北京机场,一架从国外飞来的私人飞机缓缓降落。解雨臣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背着一个简单的背包,从飞机上走了下来。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难掩那份惊艳的气质。比两年前更加成熟、更加沉稳,眉眼间的疏离感越来越浓重。
他这次回北京,一方面是为了处理解家的一些紧急事务。还有得知消息,爷爷解九爷的一位旧友陈爷爷最近病逝了,留下了一批和九门相关的文物或者说是遗物,需要他亲自处理。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回到霍秀秀的身边,保护她的安全。他已经通过他自己的人脉,得知了霍秀秀和吴邪要交换信息的事。
解雨臣心里默默思量腹诽吴邪,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去形容吴邪了,这就是主角的自信吗?解雨臣自认为和霍秀秀虽然少时与吴邪有交集。
但已多年未见,吴邪对他们两个发小没来由的信任是哪来的,吴邪哪来的对两人和他自己自信。解雨臣陷入沉思后表示无解。
解雨臣走出机场,解家的司机已经在门口等他了。他弯腰钻进车里,对司机说道:“先去霍家老宅。”
“是,少爷。”司机恭敬地说道,然后发动了车子。
车子缓缓行驶在北京市区的街道上,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解雨臣看着窗外,想念那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笑着喊他“小花哥哥”的小姑娘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霍家老宅的门口。解雨臣推开车门,走了下来。他看着霍家老宅的朱漆大门,深吸一口气,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霍家的佣人看到解雨臣,赶紧恭敬地说道:“解少爷,您回来了!大小姐正在书房里呢。”小时候叫解小少年和小小姐,二人长大了些,倒是换了个称呼。
“嗯。”解雨臣点了点头,然后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走到书房门口,解雨臣停下脚步,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书房里传来霍秀秀清脆的声音。
解雨臣推开门,走了进去。
书房里,霍秀秀正坐在书桌前,看着手里的文件。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身上,映出她纤细的身影。
她已经长开了,眉眼间的灵动越来越明显,气质也越来越像年轻时的霍仙姑,既有着少女的娇俏,又有着当家主母的沉稳。
听到脚步声,霍秀秀抬起头,看到解雨臣,眼睛一下子亮了,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小花哥哥!你回来了!”
她快步跑过去,扑进解雨臣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小花哥哥,我好想你!你终于回来了!”
解雨臣伸手,紧紧地抱着霍秀秀,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和熟悉的气息,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眼神里满是温柔和心疼:“秀秀,我回来了。让你久等了。”
霍秀秀抬起头:“我没有等很久……小花哥哥,你在国外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熬夜?”
“好,都好。”解雨臣笑着点头,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眼泪,“我按时吃饭,没有熬夜,你放心吧。倒是你,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霍秀秀摇了摇头,笑着说:“我没有受委屈……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可以保护自己了,也可以保护奶奶,保护霍家了。”
解雨臣看着她倔强的眼神,心里既欣慰又心疼。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好,我们秀秀长大了,越来越厉害了。不过,以后有我在,不用你一个人扛着。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有我呢。”
“嗯!”霍秀秀重重点头,紧紧地抱着解雨臣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她的靠山回来了。
“做得很好。”解雨臣放下文件,看着秀秀,笑着说道,“不过,吴邪那个人,虽然善良、执着,但有时候太冲动了,容易出事。以后和他合作,一定要小心,凡事多考虑一些。”他尚且给他定义是善良的。
“我知道了。”霍秀秀点了点头。
解雨臣抱着怀中的人,通过他日常调查到对霍秀秀的近况,吴邪当时在通话中先详细讲述了他和张起灵、王胖子铁三角三人和四阿公及徒弟、吴三省和伙计们在云顶天宫的全部冒险经历,及关于样式雷图纸、巴乃的湖等相关发现与推测。
随后霍秀秀也“全盘”托出她自己的调查结果,包括奶奶霍仙姑总做诡异梦魇且梦呓“没有时间了”,还有1995~1999年每年三月都会收到含霍玲的神秘录像带,另外还说了从金万堂口中查到的老九门史上最大盗墓行动的相关内幕。
交换玩信息让吴邪知晓了老九门当年行动的隐情和霍玲相关的关键疑点,而霍秀秀也通过吴邪的经历,进一步印证了自己的调查方向。
思索后还补充了很多她自己无法触及的古墓探险层面的信息,为后续几方联手探索张家古楼打下了基础。几人推测指向的方向只有一个——张家古楼。
两个“实心眼”让解雨臣感觉头大。不过吴邪似乎有些呆,听他的语气他似乎对老九门并不是特别了解。不过在如此彻底的交谈中,吴邪居然还没有发现或是觉得霍秀秀的身份可疑。
咋?难不成以为是道友啊?线上没认出来就算了,线下霍秀秀独自找到吴邪的古董店,用“鱼在我这里”设局戏耍吴邪。吴邪完全没认出她,只当是陌生机灵少女。
吴邪被霍秀秀引去四合院后无果而返。解雨臣再过了几天后,通过九门旧部联系上吴邪,解雨臣和吴邪长大再次相逢见面后,一开始解雨臣还抱有些许玩味的期待…
暮色四合,京城解家的四合院书房里只点了一盏孤灯。
解雨臣坐在紫檀木书案后,指尖夹着一支狼毫笔,却久久没有落下。案上铺着一张信笺,墨迹已干,上面寥寥数语,是关于一批刚刚到港的货。
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他眉头微蹙,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
“谁?”
门被轻轻推开,霍秀秀端着一盏茶站在门外。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旗袍,领口绣着淡雅的玉兰,发间只别了一支简单的珍珠簪子。
“看你书房还亮着灯,就泡了盏茶来。”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夜的宁静。
解雨臣放下笔,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进来吧。”
霍秀秀将茶盏放在书案一角,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案上的信笺,却很快移开。
“这么晚了,还在忙?”
“一些琐事。”他淡淡道,伸手端起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霍秀秀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今天除了那事儿还去看了新到的货,有几件瓷器成色很好,想着过些日子想让你也看看。”
解雨臣抿了一口茶,是上好的龙井,温度正好。
“你决定就好。”
书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细微声响。霍秀秀的目光在书房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墙角的博古架上。
那里摆着一尊青玉香炉,炉中余香已冷,却仍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沉香气息在空气中萦绕。
“那尊香炉…”霍秀秀她忽然开口,“是前朝宫里的物件吧?”
解雨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嗯”了一声。
“我记得小时候在奶奶那里见过类似的。”霍秀秀的声音带着些许怀念,“那时候总喜欢看奶奶焚香,觉得那烟雾缭绕的样子很美。”
“霍奶奶的品味向来很好。”
霍秀秀笑了笑,起身走到博古架前,轻轻抚摸着香炉冰凉的玉璧。
“小花哥哥,我能点一炷香吗?”
解雨臣看着她纤细的手指在青玉上流连,眸光微动。
“随你。”
霍秀秀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支线香,就着书案上的灯烛点燃。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在昏暗的灯光下盘旋缠绕,渐渐弥漫开一股清冷的檀香。
她捧着香,小心翼翼地插入香炉中。这个动作让她不得不微微俯身,旗袍的腰身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纤细。
解雨臣的视线落在她弯折的腰线上,眸色渐深。
香插好了,霍秀秀却并没有立即直起身。她的目光被香炉旁的一件小物吸引——那是一枚羊脂白玉的印章,只有拇指大小,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貔貅。
“这是…”她戴上保护手套伸手想去拿,指尖即将触到印章时,却忽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
解雨臣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右手轻轻覆在她的手上,阻止了她的动作。
“别动。”他的声音很近,几乎贴着她的耳畔响起,“这印章刚上了药水,碰不得。”
霍秀秀整个人僵在原地。他的手很暖,掌心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摩挲着她手背细腻的皮肤,带来一阵微妙的战栗。
“什么药水?”她轻声问,声音有些不稳。
“防虫的。”他答得简洁,手却没有松开。
两人的姿势极其暧昧。他从身后半拥着她,一只手仍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则撑在博古架上,将她困在自己与架子之间。
与霍秀秀而言,解雨臣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混合着身后书案上那盏孤灯的光晕,将这一刻渲染得格外旖旎。
霍秀秀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墨香,混合着新燃的檀香,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住。她的心跳得很快,耳根不受控制地发热。
“什么时候…”她试图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令人心悸的沉默,“什么时候得的这枚印章?”
“上月。”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呼出的气息拂过她颈侧的碎发,“从一个陕西来的贩子手里。”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那里皮肤格外细嫩,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她心上撩拨。
“成色很好。”她勉强维持着镇定,目光却不敢移动分毫,只能死死盯着那枚白玉印章。貔貅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是在无声地注视着这场隐秘的挑逗。
“是不错。”解雨臣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沙哑,“但不如你手上那枚翡翠戒指。”
霍秀秀一怔,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翡翠戒指。这是上个月她生日时,小花哥哥他派人送来的贺礼之一。翡翠通体碧绿,水头极好,是难得的珍品。
“这戒指…”霍秀秀轻声说,“我很喜欢。”
“我知道。”解雨臣的唇终于轻轻擦过她的耳垂,那触感一掠而过,却让霍秀秀浑身一颤。
他的手指从她的手腕缓缓上移,抚过她的小臂,最终停在肘弯处。那里的旗袍袖子开口,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肌肤。他的指尖在那里流连,若有似无地画着圈。
“秀秀。”解雨臣第一次在这样的情境下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
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
“你今晚来,真的只是为了送一盏茶?”
这个问题直白而危险,像一把钥匙,即将打开一扇不该开启的门。
霍秀秀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书房里的空气变得稀薄,檀香的烟雾缭绕在四周,让一切都变得朦胧而不真实。她能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能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这一切都让她心慌意乱,却又莫名地沉溺。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书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爷!”是解府管家的声音,“前院来了客人,说是急事。”
解雨臣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放开她的手,后退一步,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随之消散。
霍秀秀几乎是立刻转过身,背对着他,假装整理并不凌乱的衣襟。她的脸颊绯红,心跳如鼓,不敢看他的眼睛。
“知道了。”解雨臣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我这就去。”
管家应声退下。
书房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霍秀秀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了心情,这才转过身来。
解雨臣已经整理好衣襟,站在书案前,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你去忙吧。”她轻声说,“我也该回去了。”
他点了点头,没有挽留。
霍秀秀快步向门口走去,手触到门框时,却听见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秀秀。”
她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那枚印章,”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明天就可以碰了。”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没有回答,径直推门离去。
解雨臣独自站在书房中,看着那炷仍在燃烧的线香。青烟袅袅,在灯下盘旋上升,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他走到博古架前,拿起那枚白玉印章,在指尖把玩。印章温润光滑,仿佛还残留着她手上的温度。
窗外,一轮弯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满庭院。
今夜,注定有人无眠。
次日,到了目的地后,解雨臣打量着面前的吴邪,打量了半晌优雅的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吴邪。
解雨臣淡淡开口:“之前戏耍你的是霍秀秀。”
吴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解雨臣只感觉已经没办法去直视吴邪了。他想认为吴邪是聪明的,想说是有吴家祖传该死的狡猾的,很遗憾夸不出来。
解雨臣示意吴邪上车,打算带吴邪去见霍秀秀,让两人再一次的正式相认。吴邪似乎打算坐副驾驶,解雨臣斜了他一眼。
吴邪:“……”得,那不是他吴邪能坐的位置。吴邪内心嘀嘀咕咕的乱付腹诽。没办法,他没办法开口说话。解雨臣看着杀伤力太大,来自小动物的直觉综合判断攻击性较强。
本来一开始他也没想坐副驾的。是打算坐后面的,但又怕被解雨臣认为他给解雨臣当成司机了,才打算坐的副驾。
结果吴邪看到解雨臣斜了他的那一眼、那个眼神,很遗憾。估计小花的副驾要留给某个重要的人吧。
大概半个小时后,吴邪从解雨臣车上下来。到达目的地后,吴邪看见了一个活泼灵动,皮肤白皙至极,五官精致倒是有几分像国外开始流行起的bjd娃娃。
啧,小花妹妹吃的真好啊!
是的,吴邪一开始听到解雨臣的自我介绍,人都傻了,他那么大个小花妹妹呢。结果发现是男哒!
吴邪看着霍秀秀非常熟练的钻到解雨臣的副驾驶里面。解雨臣熟练的在跑车上按了一个开关,原本靠背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小格子霍秀秀从里面拿了一把梳子,梳了梳刘海。
吴邪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想起除了小时候过年的时候。在爷爷吴老狗寿宴上也见过的小丫头。
霍秀秀看着吴邪一直盯着她,本来想不咸不淡的开口,看着吴邪戴着眼镜似乎有点儿呆的样子,直言:“你小时候你还抱过我。”
吴邪懵逼,吴邪震惊。
解雨臣在一旁挑了挑眉:“这就接受不了了?”这句话刚说完。解雨臣就立马又补充了一句,“连这都接受不了,这就是最近见了世面,连下了几场斗的吴小三爷?”
吴邪:“嘿!小花……”刚想说小花妹妹你变了,紧急时刻,连忙刹住车。毕竟小花是如假包换的爷们。
吴邪还在为自己的聪慧心里默默点赞时,一抬头发现,人家解雨臣压根就没看他两只眼睛紧盯着霍秀秀。
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