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由著名作家“泪珠遗落春”编写的《满朝文武,都投敌了?》,小说主人公是林晖渊,喜欢看历史脑洞类型小说的书友不要错过,满朝文武,都投敌了?小说已经写了104259字。
满朝文武,都投敌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永昌二十三年,冬。
第一场雪落下时,北境战报八百里加急送至京城——北狄内乱结束,三王子阿史那鹰弑父杀兄,统一各部,自称天可汗,率十万铁骑南下叩关。
养心殿内,炭火熊熊,却驱不散满殿寒意。林晖渊裹着狐裘,面色比窗外的雪更白。他面前摊开着北境地图,赵贲的急报就压在图上。
“定远关告急,北狄先锋已至关下三十里。守军苦战三日,伤亡逾千。臣已调集周边三关守军驰援,然敌众我寡,恐难久持。恳请朝廷速派援军、粮草、军械。赵贲,血书。”
字迹潦草,最后那个“血书”二字,真的是用血写的。
“陛下,北狄此次来势汹汹,定远关若失,北境门户洞开,中原危矣。”兵部尚书孙传庭声音发颤——他这个位置是刚接手的,前任因为贪墨军饷已被下狱。
“朝廷能调集多少兵马?”林晖渊问。
孙传庭迟疑道:“京营尚有五万,但需守卫京城,不能轻动。各地卫所……陛下,肃异司这几个月查办了不少武将,军心不稳,仓促征调,恐生变故。”
“粮草呢?”
户部尚书钱益谦连忙道:“秋税收缴已毕,库存尚可支撑十万大军三个月用度。但运输需要时间,且……”
“且什么?”
“且朝中有人质疑,此时北狄入侵,是否因……因新政触怒天意,招致外患。”钱益谦说完,连忙低头。
林晖渊冷笑:“天意?若真有天意,朕倒是想问,为什么贪官污吏横行时,北狄不来?为什么权臣当道时,北狄不来?偏偏朕要推行新政,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时,他们就来了?”
殿内无人敢答。
“传旨。”林晖渊站起身,虽身形单薄,声音却掷地有声,“第一,命威武大将军赵匡威率京营两万精锐,即刻北上增援。第二,开内帑,拨银一百万两,充作军费。第三,命工部日夜赶工,将库存新式军械全部运往北境。”
“陛下,京营两万……是不是太少了?”孙传庭忍不住问。
“不少。”林晖渊看向地图,“北狄虽号称十万,实则精锐不过三四万,余者皆为胁从。定远关易守难攻,赵贲只要再守十日,援军必至。到时内外夹击,可破敌于关下。”
他说得笃定,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最乐观的估计。万一赵贲守不住十日呢?万一北狄有其他阴谋呢?
“还有,”林晖渊补充,“传朕口谕给赵将军:此战,不杀降卒,不扰百姓。凡北狄平民,愿归附者,赐地安置;愿返乡者,发给路费。朕要打的,是阿史那鹰的野心,不是北狄的百姓。”
这道命令让众臣面面相觑。自古以来,打仗哪有不杀降的?不屠城劫掠,将士们凭什么拼命?
但无人敢质疑。现在的皇帝,言出法随。
散朝后,林晖渊回到内殿,又是一阵剧烈咳嗽。这次咳出的血,比以往都多。
“陛下!”小顺子泪流满面,“您不能再这样操劳了!太医说……”
“太医说什么,朕都知道。”林晖渊擦去嘴角血迹,声音疲惫,“小顺子,去太医署,把姬峰宏带来。”
“陛下要见他?”
“嗯。”林晖渊望着窗外飘雪,“有些事……该了结了。”
—
**太医署,偏院。**
姬峰宏正在辨认药材。三个月来,他进步神速——不是记忆恢复了,而是学习能力惊人。苏太医教过的东西,他几乎过目不忘,还能举一反三。
“这是当归,补血活血;这是川芎,行气止痛……”他一边分拣,一边喃喃自语。
苏太医在一旁看着,心中震撼。这孩子,若是早生几年,或许能成为一代名医。可惜……
“姬公子,陛下召见。”小顺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姬峰宏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对“陛下”的印象,还停留在三个月前那次短暂见面——那个苍白但眼神很亮的年轻人。
“苏大夫,我该去吗?”
苏太医叹口气:“陛下召见,怎能不去?去吧,我陪你。”
两人随小顺子入宫。路上,姬峰宏忽然问:“小顺子公公,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顺子愣了愣,低声说:“陛下……是个很苦的人。”
“苦?”
“身体苦,心里更苦。”小顺子眼圈红了,“陛下想做的事太多,可时间……太少了。”
姬峰宏似懂非懂。
养心殿内,林晖渊屏退了左右,只留姬峰宏一人。
“坐。”林晖渊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姬峰宏拘谨地坐下。他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皇帝,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深陷的眼窝,心中莫名有些难过。
“你在太医署,过得可好?”林晖渊问。
“很好。苏大夫待我很好,教了我很多。”姬峰宏老实回答。
“那就好。”林晖渊顿了顿,“你可知,三个月前,你是谁?”
姬峰宏摇头:“苏大夫说,以前的我做了很多错事,已经死了。”
“他说得对,也不对。”林晖渊缓缓道,“以前的你,确实做了很多错事。但那不是你的本意——你是被某个高高在上的存在控制了,成了它的傀儡。”
他简单讲述了幽冥观测者的事,讲了纨绔系统,讲了月蚀之夜。没有说两人都是穿越者——那个秘密,他打算带进坟墓。
姬峰宏听得怔怔的。那些话像天方夜谭,但不知为何,他内心深处某个地方,隐隐有共鸣。
“所以……我不是坏人?”他轻声问。
“以前是,现在不是。”林晖渊看着他,“现在的你,是一张白纸。你可以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我想学医。”姬峰宏脱口而出,“我想救人,不想再害人。”
林晖渊笑了,笑容很淡,却很真实:“好志向。那朕就准你留在太医署,跟着苏太医好好学。将来,做个治病救人的大夫。”
“谢陛下!”姬峰宏跪地叩首。
“起来吧。”林晖渊扶起他,忽然问,“你……可想过离开京城?”
姬峰宏一愣。
“北境正在打仗,很多将士受伤,需要大夫。”林晖渊看着他,“苏太医年纪大了,去不了。太医署其他大夫,要么不敢去,要么不够格。你……愿意去吗?”
这个问题,让姬峰宏陷入沉默。北境?打仗?他只在书上读过,那是会死很多人的地方。
“我……害怕。”他老实说。
“害怕是正常的。”林晖渊点头,“但有时候,人总得做一些害怕的事,才能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走到书案前,取出一封信:“这是朕写给赵贲将军的。你如果愿意去,就带着这封信,随援军北上。到了北境,在军中做个医官,救治伤员。如果不愿意……也无妨,继续留在太医署。”
他将信放在姬峰宏面前。
选择权,给了这个曾经差点毁了他一切的人。
姬峰宏看着那封信,看着信封上“赵将军亲启”几个字,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不是记忆,而是一种感觉。
血与火,刀与剑,还有……某种不甘。
“我……我去。”他听见自己说。
林晖渊深深看了他一眼:“决定了?”
“嗯。”姬峰宏点头,“苏大夫说,医者仁心,当以救治苍生为己任。北境的将士在流血,我该去。”
“好。”林晖渊拍了拍他的肩,“三日后出发。下去准备吧。”
姬峰宏告退后,林晖渊独自站在殿中,望向北方。
“系统,”他在心中说,“我这个决定,对吗?”
【根据行为模式分析,目标姬峰宏当前人格稳定性:89%。前往北境参与救治,有助其建立正面社会身份认同,降低潜在风险。建议:可派暗卫暗中保护,以防不测。】
“派吧。”林晖渊叹道,“朕已经……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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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京城北门。
两万京营精锐整装待发。赵匡威一身戎装,须发皆白却威风凛凛。他身后,是一车车的粮草军械,还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马车里坐着姬峰宏,还有苏太医硬塞给他的几箱药材和医书。
“小子,到了那边,机灵点。”苏太医红着眼圈,“刀剑无眼,救人要紧,自己的小命更要紧。知道吗?”
“知道了。”姬峰宏点头,“苏大夫,您保重。”
赵匡威策马来到车前,看了一眼姬峰宏,眼神复杂。他是知道这孩子身份的,也知道皇帝为什么让他去北境。
“跟紧队伍,别掉队。”赵将军只说了这一句,便调转马头,“出发!”
大军开拔,马蹄声如雷。
城楼上,林晖渊裹着厚厚的狐裘,目送队伍远去。寒风凛冽,吹得他几乎站立不稳。
“陛下,回宫吧,外头冷。”小顺子劝道。
“再等等。”林晖渊望着那支逐渐消失的队伍,“小顺子,你说……朕能等到他们凯旋吗?”
“一定能!”小顺子斩钉截铁,“陛下洪福齐天,必能……”
“朕问的不是这个。”林晖渊打断他,“朕是说……朕这身体,还能撑到那一天吗?”
小顺子语塞,眼泪掉了下来。
林晖渊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转身下城楼时,忽然脚下一软。小顺子连忙扶住,却感觉皇帝轻得像一片羽毛。
“回宫……传太医……”
这是林晖渊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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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北境定远关。
战事已到最惨烈时。关墙上下,尸骸堆积如山。北狄人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守军箭矢已尽,只能以滚木礌石、沸油金汁相抗。
赵贲站在关楼上,左臂中了一箭,草草包扎后继续指挥。他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
“将军!西门告急!北狄人用上了攻城锤!”
“调第三营去增援!”赵贲嘶声道,“告诉王校尉,人在门在!门失……提头来见!”
传令兵刚走,又一波箭雨袭来。赵贲身边的亲兵举盾格挡,盾面上瞬间插满了箭矢。
“将军,援军……援军什么时候到啊?”副将声音带着绝望。
赵贲望向南方。算算时间,父亲率领的援军,应该就在这两日了。
只要……再撑两日。
但北狄显然不打算给他们时间。关下,阿史那鹰亲自督战。这个新晋的天可汗骑在一匹乌骓马上,手持弯刀,眼中是志在必得的光芒。
“传令:破关之后,三日不封刀!”他高声道,“金银财宝,女人奴隶,谁抢到就是谁的!”
北狄士兵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攻势更猛了。
关墙上,守军开始节节败退。不是不勇,是实在力竭——他们已血战半月,伤亡过半,剩下的人也是个个带伤。
就在此时,关内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赵贲厉声问。
“将军!是……是援军!”一个浑身是血的校尉奔来,脸上却是狂喜,“威武大将军到了!两万援军已入关!”
赵贲精神一振:“父亲何在?”
“正在整军,即刻上关!”
话音刚落,赵匡威已带着亲兵登上关楼。老将军看着儿子满身血污,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被战意取代。
“情况如何?”
“还能撑。”赵贲言简意赅,“但箭矢已尽,滚木礌石也快用完了。”
“无妨。”赵匡威走到墙边,望向关下如蚁群般的北狄士兵,“老夫带来了新玩意儿。”
他一挥手,身后士兵推上来几十架奇怪的器械——像是巨弩,但弩臂更粗,弩弦更紧,弩箭……不,那不是箭,而是一根根铁管?
“这是……”赵贲疑惑。
“陛下让工部赶制的新式军械,叫‘神机弩’。”赵匡威道,“射程三百步,可破重甲。来,让你开开眼。”
他亲自操作一架,瞄准关下一个正在指挥攻城的北狄将领。
“放!”
弩弦震动,铁管激射而出!那北狄将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洞穿胸膛,整个人被带飞数丈,钉死在地上!
关下一片哗然。
“好!”赵贲大喜,“有此利器,定远关可守!”
“不只守。”赵匡威眼中闪过寒光,“传令:全军休整两个时辰。入夜后,开关迎敌!”
“父亲,您要……”
“守了半个月,该让这些北狄蛮子,尝尝我大彦儿郎的厉害了。”
—
当夜,子时。
定远关门悄悄打开。一万精锐悄无声息出关,分为三路,直扑北狄大营。
北狄人根本没想到守军敢出关——他们围城半月,守军伤亡惨重,按常理应该死守待援才对。
但赵匡威不是常人,赵贲也不是。
父子二人各领一军,从左右两翼杀入。中军由一位老将率领,直捣中军大帐。
偷袭的效果好得出奇。北狄大营瞬间陷入混乱,许多士兵还在睡梦中就被砍杀。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地。
阿史那鹰从梦中惊醒,刚出大帐,就见一队大彦骑兵已杀到近前。
阿史那鹰见势不妙,翻身上马就想逃。但赵贲早已盯上他,拍马直追。
两人在乱军中追逐。赵贲张弓搭箭,一箭射中阿史那鹰坐骑后臀。战马吃痛人立,将主人掀下马背。
“可汗!”几个亲卫扑上来救援。
赵贲策马冲来,长枪如龙,连挑三人。最后一人悍勇,死死抱住枪杆,为阿史那鹰争取了时间。
北狄可汗连滚带爬,抢了一匹无主战马,头也不回地往北逃去。
主帅一逃,北狄军心彻底崩溃。十万大军,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黎明时分,定远关外,伏尸遍野。
大彦,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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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内,伤兵营。
姬峰宏已经两天没合眼了。援军到来后,战事更激烈,伤员一批批送来。他跟着太医署来的几位老大夫,从最基础的包扎学起,很快就能独立处理伤口了。
此刻,他正在为一个年轻士兵取箭簇。箭射穿了肩膀,需要切开皮肉才能取出。
“忍一忍。”姬峰宏声音很轻,手上动作却稳,“很快就好。”
士兵咬着一块布,额上冷汗直冒,却硬是没叫出声。
箭簇取出,鲜血涌出。姬峰宏熟练地上药、包扎,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做过千百遍。
“好了。”他抹了把汗,“静养一个月,别碰水。”
“谢……谢谢大夫。”士兵虚弱地说,“您……您看着年纪不大,手法真好。”
姬峰宏笑了笑,没说话。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才学医三个月,可一拿起手术刀,就有种天然的熟悉感。
像是……曾经做过无数次。
“姬大夫!快来!这边有个重伤的!”远处有人喊。
姬峰宏连忙起身,赶了过去。那是一个胸口中刀的校尉,伤口极深,已经陷入昏迷。
几位老大夫围着,摇头叹气:“伤及肺腑,没救了。”
姬峰宏挤进去,检查伤口,忽然脑中闪过一个画面——不是记忆,而是一种……知识?
“还有救。”他脱口而出。
众大夫一愣:“什么?”
“用‘金疮药’混合‘三七粉’内服止血,再以银针封住心脉要穴,延缓血气流失。”姬峰宏语速很快,“然后切开伤口,缝合受损的肺叶。”
他说完,自己也愣住了。这些词……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老大夫们面面相觑。切开胸腔?缝合肺叶?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胡闹!”一位老大夫呵斥,“人体脏腑,岂能随意切开?你这是要害死他!”
“不切开,他必死无疑。”姬峰宏坚持,“切开,还有一线生机。”
“你……”
“让他试。”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众人回头,赵匡威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老将军看着姬峰宏:“你有几成把握?”
姬峰宏沉默片刻:“三成。”
“三成……”赵匡威点头,“够了。总比等死强。需要什么,尽管说。”
有了大将军的支持,老大夫们不敢再阻拦。姬峰宏深吸一口气,开始准备。
他让人煮了沸水消毒刀具,又找来最细的羊肠线。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拿起手术刀——手很稳,稳得不像一个十七岁少年。
刀刃划开皮肉,鲜血涌出。姬峰宏不慌不忙,银针疾刺,封住几处大穴,血流顿时减缓。
然后,他看到了那破损的肺叶。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伤兵营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看着那个少年大夫,看着他以不可思议的精准和冷静,完成了这场“开膛破肚”的手术。
当最后一针缝完,姬峰宏长出一口气,才发现自己浑身已被汗水浸透。
“成……成了吗?”一个大夫颤声问。
姬峰宏摸了摸伤者的脉搏——微弱,但稳定。
“活了。”他说。
两个字,让整个伤兵营爆发出欢呼。
赵匡威走上前,重重拍了拍姬峰宏的肩膀:“好小子!有本事!等打完仗,老夫亲自为你请功!”
姬峰宏却没什么喜色。他看着那个还在昏迷的校尉,轻声说:“活是活了,但能不能醒,还要看天意。”
“你已经尽力了。”赵匡威道,“战场之上,生死有命。能多救一个,就是一份功德。”
姬峰宏点头,忽然问:“大将军,战争……什么时候能结束?”
赵匡威望向北方,那里是北狄逃窜的方向。
“快了。”老将军声音低沉,“等我们打到他们的王庭,让他们再不敢南下的时候,战争就结束了。”
但姬峰宏知道,那还很远。
他低下头,继续为下一个伤员包扎。
手上沾满了血,但他心里很平静。
这种救人一命的感觉……很好。
—
一个月后,京城。
林晖渊的身体每况愈下。太医们想尽了办法,也只能勉强维持。他现在大多数时间都躺在床上,批阅奏折都需要人扶着坐起。
但北境的捷报,让他精神好了许多。
“陛下,赵将军来信,北狄已退兵三百里,定远关之围已解。”柳明庭捧着战报,声音激动,“我军斩首两万,俘获三万,缴获军械粮草无数。阿史那鹰重伤逃回王庭,北狄各部已生异心,短期内无力再战。”
“好……好……”林晖渊连说两个好字,脸上有了血色,“将士们辛苦了。传旨:犒赏三军,抚恤伤亡。凡有功者,重赏。”
“老臣遵旨。”柳明庭顿了顿,“还有一事……姬峰宏在北境救治伤员,立下大功。尤其是那场‘开胸之术’,救活了一位重伤校尉,如今在军中传为佳话。赵将军特意为他请功。”
林晖渊笑了:“他找到自己的路了。传旨:封姬峰宏为太医署八品医官,赐金百两。让他……好好救人。”
“陛下仁德。”
柳明庭退下后,林晖渊让小顺子扶他坐起,看向窗外。
已是深冬,梅花开了。
“小顺子,朕想出去看看。”
“陛下,外头冷……”
“就一会儿。”林晖渊坚持。
小顺子只好为他披上厚厚的狐裘,扶着他走到院中。雪已经停了,红梅映雪,煞是好看。
林晖渊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梅花瓣。
“真美。”他轻声说。
“陛下若是喜欢,奴才让人移几株到殿里来。”
“不用了。”林晖渊摇头,“梅花就该长在风雪里。移到暖室,反而失了风骨。”
他看着那片花瓣,忽然问:“小顺子,你说……朕死后,会有人记得朕吗?”
“陛下千秋万岁……”
“说实话。”
小顺子沉默许久,才哽咽道:“会。陛下做的这些事……会有人记得的。公学里的孩子们会记得,北境的将士们会记得,天下百姓……都会记得。”
“那就够了。”林晖渊笑了,“不需要千秋万岁,只要……有人记得,曾经有过一个皇帝,想让他们过得好一点,就够了。”
他将花瓣轻轻放在雪地上。
“回屋吧。朕……还有最后一道旨意要写。”
那是关于这个国家未来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