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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重病全家逼我卖婚房,我却发现他买了三份保险》精彩章节试读
我蹲在满是尘灰的地板上,手指死死捏着那三份保单的边角,纸页被汗湿了一小块。
眼前的一切像一场荒诞的戏,我是那个最后才知道剧本的演员。
我爸邰大猛一向嘴笨,平时说话直来直去,连哄我妈开心都得靠干巴巴的几句“吃饭了”“天冷加衣”,可从没听他说过自己买了保险,更没提过受益人是我弟邰旺财。
我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我妈的话——“钱要留给你弟,你是女儿,嫁出去就是外人了。”
以前我以为那只是老派观念作祟,现在才明白,那是一套早就铺好的算盘。
我抱着保单,一步步走出那间阴暗的屋子,腿像灌了铅。
回到医院,我妈正好提着保温桶进门,看见我脸色煞白,吓了一跳:“招娣,你咋了?脸这么难看?”
我强忍着眼泪,把保单塞进包里,扯出一个笑:“没事,刚才走急了,有点晕。”
她没怀疑,径直走到病床边,打开保温桶,香味立刻溢满房间:“你爸今儿精神好点,吃点粥吧。”
我看着我爸苍白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他曾经是家里的顶梁柱,扛着砖、修着房,把我们姐弟拉扯大,可在关键时刻,他的“顶梁”不是为我们挡风雨,而是悄悄把利益的天平倾向了我弟。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我弟调皮打碎了邻居家的玻璃,我爸气得揍了他一顿,转头却偷偷拿了家里的鸡蛋去赔人情。
那时候我觉得爸偏心,可至少他护着我们俩。
如今这份偏心,变成了明晃晃的算计。
我坐在床沿,低头搅着碗里的粥,没敢喝。
我妈絮絮叨叨地说着医院的费用、透析的次数、以后可能要换肾,话里话外全是催促我再去筹钱的意思。
我听着,胃里一阵翻涌。
如果那三百万拆迁款还在,如果我爸的三份保险能被拿出来用,我们何至于落到卖婚房的地步?
可他们宁可让我和苟建彪赔上十年心血,也不肯动那些钱。
我忍不住开口:“妈,咱家那三百万拆迁款,真的花完了吗?”
我妈的动作一顿,抬眼盯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你问这干啥?不是跟你说了,旺财盖房全用完了。”
“盖房能用三百万?”我故意把声音提高一点,“那房子我见过,三层小楼带院子,村里算气派的,可也没到三百万的价吧?”
她放下勺子,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回去:“招娣,你是不是听谁瞎嚼舌根?那钱是旺财的婚房钱,也是他以后的底气,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我盯着她的眼睛,想从中找出哪怕一丝愧疚,可看到的只有防备和理所当然。
那一刻我明白,跟她讲道理没用。
他们的逻辑很简单——女儿是外人,钱就该归儿子;儿子的利益不能被任何事动摇,哪怕是亲爹的命。
我默默吃完那口粥,借口店里还有事,匆匆离开。
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冷气从四面八方钻进衣服里,我抱紧双臂,却止不住发抖。
回到干洗店,苟建彪正蹲在地上整理一堆待熨的衬衫,见我进来,抬头问:“谈得咋样?”
我把保单拍在柜台上,声音有些发颤:“你自己看。”
他愣了一下,拿起保单翻了两页,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三份……全是你弟的名字?”他抬头看我,眼神复杂。
我点头,喉咙像堵了棉花:“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救我爸,他们只是想让我卖房子填窟窿。”
苟建彪沉默了很久,久到我能听见外面街市的叫卖声、隔壁修车铺的敲打声。
他忽然站起来,把保单小心收进抽屉,说:“招娣,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问:“咋不算?他们根本不把我们当家人。”
他搓了搓脸,叹了口气:“我不是说跟你爸妈撕破脸,我是说,咱们得想清楚,接下来怎么办。房子要是卖了,咱们一家四口住哪儿?孩子上学咋办?”
我咬着唇,心里乱成一团。
苟建彪说的每个字都像针,扎在我最怕的地方。
我们为了这套婚房,吃了多少苦,熬了多少夜,才在这座城市有了立足之地。
可现在,它却可能因为一个从没把我们当家人的娘家,被轻易卖掉。
我忽然想起中介小王前几天说的话:“姐,现在行情不好,老破小不好卖,你们这价格要是咬得太死,可能得耗一阵子。”
也就是说,就算我们签了委托,也不一定能很快出手。
可医院的催款单不会等。
我爸的命,似乎在他们眼里也并不值得让那三百万或保险出马。
那一晚,我失眠了。
躺在床上,我睁着眼看天花板,脑海里交替闪过我爸从前扛着我在院子里跑的画面,和我妈在医院里催我筹钱的冷漠神情。
血缘有时候像一条粗麻绳,能把你牢牢绑在原地,不管你疼得多厉害,它都不会松。
可我现在开始怀疑,这根绳子到底是亲情,还是枷锁。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黑眼圈去了医院。
我妈一见我,又开始了熟悉的台词:“招娣,钱的事你想好了没?医院那边催得紧。”
我深吸一口气,把中介给的挂牌价单递给她:“妈,这是咱们婚房的报价,您看看。”
她接过单子扫了一眼,眉头立刻皱起来:“这价太低了吧?你们是不是急着卖?”
我冷笑:“不低啊,这已经是市场价了。问题是,就算按这个价卖了,也得一两个月才能成交,医院能等那么久?”
她脸色变了变,嘴硬道:“那你们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比如找亲戚借?”
我盯着她:“亲戚的钱就不用还吗?再说,您跟我爸不是有三百万拆迁款和保险吗?那才是大头啊。”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嗓门一下子拔高:“那是旺财的!你弟还没成家立业,你不能动!”
我忽然觉得很可笑。
在她的世界里,我弟永远是需要被保护的幼崽,而我,永远是随时可以牺牲的长女。
我不再争辩,转身出了病房。
走廊尽头有一扇窗,我推开窗,冷风灌进来,吹散了心头的燥热。
我知道,这场家庭闹剧还远没到高潮。
他们逼我卖婚房,是想用最小的代价,换来他们想要的安稳。
可他们忘了,我和苟建彪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我摸了摸包里的保单,心里渐渐升起一个念头——既然你们藏着这些,那就别怪我翻出来,让大家看看,这所谓的“亲情”到底值几个钱。
小说《父亲重病全家逼我卖婚房,我却发现他买了三份保险》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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