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灵气倒计时:开局觉醒文明火种》的主角是苏蝉钧天,一个充满个性和魅力的角色。作者“老衲不吃素”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本书目前连载,最新章节第13章,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主要讲述了:柴刀的刀刃劈开空气,落在青灰色岩角上,发出“铮”的一声清鸣。老陈盯着刀刃砍出的白痕,又盯着自己握刀的手。这手第一次真真切切握住了铁,不是施舍,是用他们自己的本事换来的铁。他喉结滚动,猛地转过身,肩膀剧…

《灵气倒计时:开局觉醒文明火种》精彩章节试读
柴刀的刀刃劈开空气,落在青灰色岩角上,发出“铮”的一声清鸣。老陈盯着刀刃砍出的白痕,又盯着自己握刀的手。
这手第一次真真切切握住了铁,不是施舍,是用他们自己的本事换来的铁。他喉结滚动,猛地转过身,肩膀剧烈起伏。火星溅在脸上,有点烫,他却觉得痛快。
秀姑展开那卷粗布,把脸贴上去。粗糙的纤维摩擦皮肤。眼泪毫无征兆涌出,迅速洇湿布料。她死死咬着下唇,把布卷得更紧。
阿草走过来轻碰她颤抖的肩膀。秀姑摇摇头,用粗布袖子抹了把脸,声音稳下来,“布不多,先紧着苏姑娘和最小的娃。脚上的口子再磨下去,要烂了。”
狗儿蹲在药材包前。防风干瘪,艾绒松散,姜片蜷曲发暗。他拿起一片姜对着光看,姜皮皱缩像干涸的土地。这就是我们符箓的价值?他攥紧姜片。
“觉得亏了?”苏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狗儿抬头。
“那就记住这滋味。”苏蝉的目光落在那堆物资上,“弱者的价码,从来都是别人定的。”
她声音不高,字句却像烧红的烙铁,“明天,青山盟的学徒要来。他们是试刀石。你要睁大眼睛看,竖起耳朵听。”
她微微俯身,“然后,把软肋变成铠甲。”
—
深夜,物资洞室。
狗儿举着荧光苔藓灯笼清点米袋。手指划过粗麻布袋口时,触到一丝异样。
凑近细看,袋口内侧,有个指甲盖大小的暗红色印记:三道弧线交叠,中间贯穿一条竖杠。
不是营地的东西。
小心撕下那块布片。指尖在印记边缘摩挲。竖杠末端有个极细微的分叉,像铸造瑕疵,又像……故意的变形。
藏好布片,吹灭灯笼。黑暗里,远处矿道深处传来隐约震动,不是魔物,更沉,更规律,像重物在锤击岩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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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日夜过去。
岩壁上“夜瞳”苔藓完成了两次开合。
三个穿着灰布短打的年轻人出现在入口。领头的少年(林风)目光扫过石屋、工具,停在发光祭坛上评估。
身后壮实的少年大牛,看到铁头手里绑着石片的矛,嘴角咧开。
最小的女孩小竹缩在大牛身后,手指绞着衣角。送他们来的盟众眼神乱瞟。
“月底,定时来取。”撂下话就走。
三个外来者留在入口。林风皱了皱眉。大牛喉咙咕噜一声。小竹把头埋得更低。
当晚,学徒石屋。
“这什么鬼地方……”大牛摔在苔藓垫上。
林风没接话。他盘膝坐在角落,就着石缝透进的光翻看《基础符纹》。
“风哥,”大牛凑过来,“盟里派咱们来这,真就为了学画符?我看他们那套……跟咱们教的不是一回事。”
林风指尖在书页上停顿,“任务就是学习、观察、记录。”
“可那苏姑娘看咱们的眼神,跟防贼似的。”大牛挠头,“还有那些孩子,大半夜学写字?有病吧。”
角落里,小竹蜷缩着,声音细弱,“我弟弟……要是还活着,也该学写字了……”
林风翻页的手微微一滞。
他白天看见了,几个孩子蹲在玉髓旁,用炭黑在岩板上划拉。瘸腿老人敲着石片,念“人、口、手”。孩子们跟着念。
那场景刺眼。在青山盟,识字是基础。但在这里小,一群矿工遗民,在魔气弥漫的地底,教孩子识字?
“睡觉。”林风声音冷硬。
—
第一课。营地里所有人都来了,沉默地围着祭坛。王诚拄着石矛柄,眼睛盯着林风。
苏蝉站在祭坛前,手里只有粗糙藤纸和烧黑的炭笔。
“符,”她问,“是什么?”
大牛挠头,“引动灵气的纹路。教习说的。”
苏蝉看向阿草。
阿草站起身,“符是心念的通道。你的念头有多真,路就有多通畅。”
林风眼底掠过一丝轻蔑——太模糊。
苏蝉拿起炭笔,在藤纸上划下一道歪扭弧线。“看好。”她闭上眼。几个呼吸后睁开,将纸放在祭坛边。
什么都没发生。
林风嘴角那丝弧度消失了。
“轮到你们。”苏蝉递过炭笔,“画什么都行。然后,试着‘告诉’它,让它亮起来。不用灵气,只用‘念头’。”
林风接过笔。他俯身,在藤纸上工整地画下标准的“明光符”起手式,结构对称,笔画精准。画毕,凝神静气,尝试引导灵气注入。
藤纸毫无反应。
他额头渗汗,再次尝试。纸边“嗤”地焦黑一小块,腾起青烟。
更糟的是,右手食指指尖传来尖锐刺痛!灵气在失败的回路里倒灌回来,狠狠拧了一下经络。他猛地缩手,指尖抽搐,指腹泛红,隐隐灼烫。
苏蝉平静地看着,“青山盟的符法,像修剪整齐的盆景。每一根枝条往哪长,都有规矩。好看,但离了园丁的手,活不了几天。”拿起营地自制的藤纸,“我们的符,像野草。种子落在石缝里,根往能扎的地方扎。不标准,但命硬。”
她将两种纸并排放下,一张洁白光滑,一张灰黄粗糙,纤维凸起。
“地上符纸光洁,但怕潮怕火,灵力过载就脆裂。这藤纸糙,”她手指摩擦纸面,“但浸水阴干三次还能用,它活得下去,在这里。”
林风盯着自己泛红的指尖。
大牛抓过笔,胡乱画了个圈,瞪圆眼睛心里念叨“亮亮亮”。纸纹丝不动。
最后是小竹。女孩手指发抖,在纸角落画了一个极小、极简单的图案,像一弯瘦弱的新月。画完后,她没有“催动”,只是怔怔看着,眼神空茫,嘴唇无声翕动。
然后,那片“新月”的尖端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光黯淡如遥远星辰,一瞬即逝。
林风和大牛同时扭头。小竹自己也被吓到,猛地缩回手。
苏蝉走到她面前蹲下——这个动作牵动右臂旧伤,一阵刺痛袭来。她脸上肌肉几不可察一抽,左手扶住右肘,指节发白。呼吸未乱。
“刚才,”声音放轻,“你在想什么?”
小竹浑身一颤:“……想我娘……冬天夜里,她点一盏小油灯……光摇摇晃晃的……”
“想着那盏灯,”苏蝉将炭笔轻轻放在她手边,“再画一次。”
小竹盯着笔。良久,握住。这一次画得更慢,每一笔都用尽力气。画出的“新月”多了一丝生气。画完最后一笔,她没有松手,闭眼,睫毛颤动。
再睁开时,那片“新月”再次闪烁起来。光依然黯淡,但持续了三次心跳的时间。
更微妙的是,光亮的瞬间,祭坛玉髓那温润的光晕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像水面被投下细沙。狗儿抬头,阿草和石头交换眼神。
林风脸色变了。他死死盯着那张纸,又看向自己工整却死气的起手式。
“看来,”苏蝉直起身,“你们青山盟教的那一套,和我们这里要走的道,不是一条路。”
她拿起林风画的纸,用拇指缓缓抹过工整的线条。炭迹晕开,拖出丑陋污痕。
“忘掉你们学过的‘标准’,”她将纸扔在脚下,“在这里,那些发光的线条没有标准答案。它们只认得两样东西”
竖起左手两根手指,指尖沾着炭灰,
“第一,你想做到那件事的念头,有多强烈。”
“第二,你相信‘我能做到’这份心,有多坚定。”
第一课,在颠覆性的死寂中结束。
—
日子流过。岩壁上“夜瞳”苔藓完成了十二次开合。
糙米袋空了三袋。秀姑裁剪粗布时,小竹安静地理线。每剪一块,边角料都被收起,长条搓绳,方块拼垫,碎屑填枕。秀姑将一片巴掌大的碎布对折,缝成小袋,塞进赤血蕈干粉和苦艾草。
“给狗儿的。”秀姑低声说,“那孩子总往危险地方钻。”
小竹手指捻着布边。她想起离家时母亲塞的布袋,里面是庙里求来的平安符。那布袋遗失了,连同母亲手心的温度。
林风被分到老陈那组,学认发光矿石。他握着石镐,动作生疏。老陈蹲在旁边,用柴刀削平岩面。
“你们地上,”老陈忽然开口,眼睛没看他,“教符师的时候,教怎么挖矿吗?”
林风愣了下:“不教。符师只需研习典籍,灵力……”
“那就是了。”老陈打断,刀尖在岩上划出白痕,“你画符用的朱砂粉,从矿石里来。承载符文的纸,从树皮草浆里来。
连你呼吸的空气,”他抬头,浑浊眼睛盯着林风,“都是从这地底滤出来的。你不知道它们怎么来,怎么敢说你能驾驭它们?”
林风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收工时,他右手虎口磨出水泡,火辣辣地疼。回程路过孩子们学字的角落,最小的女孩蹲在地上,用石片划拉。看到他,女孩抬头,脏兮兮的脸上一双眼睛很亮。
“哥哥,”她举起石片,上面有个歪扭图案,“你看我画的‘灯’,亮不亮?”
那根本不是符纹,是孩童涂鸦。但林风看着她期待的眼睛,喉咙发紧。
他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小截珍藏的炭笔地上带来的,轻轻放在女孩手心。
“用这个,”声音有点哑,“画得更清楚。”
女孩眼睛瞪圆了,紧紧握住炭笔,像握住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她低头开始画,那么专注。
林风起身离开。走远几步,他回头看了一眼,女孩还在画,小小背影在昏暗光里,像一株努力向上的幼苗。
空地上,铁头教大牛近身变招。
“刚才那下,你明明能低头躲开再近身,为啥非要后跳?”铁头擦汗。
大牛揉胳膊,“盟里教的是小队配合。后跳拉开距离,给后排符师留施法空间。”他顿了顿,嘀咕,“不过最近训练变了……总练夜间警戒和快速撤离,还加了认魔物爪痕、腐蚀液气味的课。烦。”
“腐蚀液?”铁头眼神锐利,“地上也出现那东西了?”
大牛一愣,支吾,“就……演习嘛。预防。”
铁头没再问。但对练结束时,他说:“你刚才那套‘标准配合’,在这里没用。”
“为啥?”
“因为在这里,”铁头指周围,“没有‘后排’。每个人都是前排。你后退,你身后的人就得死。所以我们的打法只有一条,”他一字一顿,“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大牛愣住。晚饭时,他盯着手里灰绿色的饼,忽然问铁头,“要是……你队友掉进暗河,你会跳下去救吗?”
铁头头也不抬品,“废话。”
“可要是你也死了呢?任务谁完成?贡献点谁赚?”
铁头放下饼,盯着大牛,眼神像看怪物:“贡献点?人命是能拿点数算的东西?”声音陡然提高,周围人都看过来,“王伯救小竹的时候,想过贡献点吗?苏姑娘把自己搞成那样教我们画符,想过贡献点吗?”
大牛缩了缩脖子。
铁头喘了口气,声音低下来,却更沉:“小子,我告诉你。在这里,我们救人不因为划算,因为,他妈的我们是人。”
大牛低下头,默默啃饼。饼粗糙刮喉咙,但他嚼了很久。
狗儿蹲在祭坛边,面前摊着两张纸,一张是他画的“三合一阵”节点图,另一张是他临摹的《基础符纹》里的标准结构。
他在尝试融合。
苏蝉教的是“心念通道”,但狗儿发现,青山盟那些“标准回路”并非完全无用,它们在能量传导效率上有优势,只是太死板,不适应粗糙材料和不稳定的玉髓能量。
“如果……”他喃喃,炭笔勾画,“把这里直线改弧线缓冲……但保留这里的节点逻辑……”
他画得很慢,闭眼回忆林风白天的手势、无意的话。碎片在脑海里旋转,拼凑出“青山盟符法”背后的逻辑,那是一种建立在“稳定环境”和“标准化材料”上的精密体系,像精密的机器。
而营地的符法,是求生者的手艺。没有标准零件,就用能找到的一切拼凑,没有稳定动力,就顺着能量的“呼吸”起伏。
狗儿睁眼,添上最后几笔。
然后他拿起纸,闭眼,心里想,我要让这张纸,既够“稳”,又够“活”。
念头落下的瞬间,纸上的线条亮了起来,不是刺眼光芒,是一种温润均匀的微光,持续了十个心跳的时间,才缓缓熄灭。
狗儿盯着纸,心脏狂跳。
他做到了。不是在两者间硬接,是在中间长出了新的路。
不远处,苏蝉靠坐在岩壁阴影里,右臂搭在膝上。她的左手正缓缓揉按右肩,每一次按压,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额角渗汗。
狗儿走过去,默默递过水罐。
苏蝉接过来,喝了一口,声音沙哑:“刚才那道光,我看见了。”
“姐……”
“很好。”苏蝉打断,目光落在狗儿手里的纸上,“桥就要这样架,不是在中间硬接,是长出新的路。”
她顿了顿,左手无意识地又按了按右肩。狗儿终于忍不住,“姐,你的手……”
“旧伤。”苏蝉说得轻描淡写,但嘴唇抿成苍白的线,“当年封印裂缝时留下的。玉髓的能量和我身体里的……不太兼容。每次催动那些线条,就像往裂开的陶罐里灌热水。”
她举起右手,挽起袖子。昏暗光线下,狗儿看见她小臂上那些淡金色纹路,他一直以为是刺青,此刻才看清,那是皮肤下细微的裂纹,像冰裂的瓷器,泛着病态的光泽。
“所以你要学得更快。”苏蝉放下袖子,声音很轻,却重如千钧,“我的时间,没那么多。”
狗儿喉咙发紧,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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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石头盘坐在阴影里。
子夜前后,一丝极细微的能量扰动擦过感知,精微,刻意。源头指向学徒石屋。
石头没有动。他将更多心神沉入玉髓。玉髓内光晕微不可察加速。
他“看”到了:
石屋内,林风面对岩壁。白日挺直的背微微前倾。指尖在黑暗里勾画,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灵光随着轨迹明灭——不是标准探查术,是“蛛丝探”。耗能小,反馈模糊,但不易察觉。
汗珠从他鬓角滑落,砸在膝头的纸上。纸上是他偷偷摹下的营地外围符阵,关键节点标了青山盟密文注记。
石头维持着感知扩张,感觉自己像在同时拽住十几根绷紧的丝线。太阳穴突突地跳,钝痛从颅骨深处漫上来。他想起苏蝉手臂上那些金色裂痕。
但他没有停。意念微动,引导玉髓能量流向石屋附近的关键节点。能量流过,节点的隐蔽性无声增强。林风的探查灵光被吞噬、扭曲。
完成后,石头缓缓收回心神。眩晕感猛地袭来,他伸手撑住岩壁才没倒下。眼前发黑,耳畔嗡鸣。
不远处,阿草从休息区走出来取水,瞥见他。她脚步顿住,轻手轻脚走过去,将随身带的一小块干粮放在他身边的石头上,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石头看着那块干粮,嘴角极轻微地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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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林风眼底带着疲惫。上午讲授时,苏蝉仿佛不经意般增加了一段内容。
“今天讲‘复合符阵中的能量伪装与反制’。”她声音平淡,目光几次掠过林风,“探查者常用‘蛛丝探’这类偏门术法,能量波动极微,像夜间蚊蚋。对付它,不是筑高墙,而是造迷雾。”
她拿起炭笔,在石板上画出简易结构。
“比如这里,节点反馈可以做成三层,第一层模仿自然逸散,第二层伪装成魔物残留,第三层,”笔尖重重一点,“埋一个延时触发的‘回响标记’。探查灵光沾上它,十二个时辰后会自动散发同频波动。顺着波动,能找到谁在探你。”
讲解详尽。林风听得专注,背脊挺直,握笔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
又过去四个“夜瞳”周期。
小竹在暗河边采集发光苔藓时,意外发生。脚下苔藓突然碎裂,她惊叫一声向后倒去,“扑通”栽进回水湾。冰水淹没口鼻,她挥舞手臂,身体下沉。
离她最近的大牛站在岸上。他清楚看到一切,身体前冲半步,却又顿住,评估风险、衡量价值、优先任务。他僵在原地,脸上闪过挣扎。
就在这时,一道佝偻身影猛地从他身边冲过,扑进漆黑河水!是王诚!瘸腿的老矿工没扔掉藤筐,水性不好,动作笨拙,呛了好几口水才够到下沉的小竹。一只手臂死死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和残腿拼命蹬水。
铁头和其他人赶来,将两人拖上岸。小竹瘫在岩石上咳水,脸色惨白。王诚蜷缩一旁,咳得惊天动地,不只是呛水,胸腔旧伤复发,每次呼吸都扯着撕裂的痛。
秀姑匆匆拿来最后一点止血草和苦根,熬成药汁。药材稀缺,这些本是为重伤准备的。
小竹裹着干燥鱼皮,牙齿打战。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睫,看着那个蜷缩咳嗽、佝偻的老人。刚才在水中,那只有力却颤抖的手臂死死箍住她的感觉……
大颗眼泪冲出眼眶。她挣扎站起身,踉跄走到秀姑身边,抓住秀姑的衣角,声音细弱却清晰:
“谢……谢谢……王伯……谢谢大家……”
那天之后,小竹依旧沉默,但眼底的惊惶像被温水化开。她开始更专注地学画那些发光的线条,甚至在一次练习中,无意识地勾勒出更复杂的残缺结构,那纹路与祭坛玉髓周围维持封印的图案某处节点,隐隐呼应。
她画的时候,自己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觉得那样连接,“心里会安稳一点”。
但就在她画完最后一笔的瞬间,整个溶洞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一丝。不是明显变化,更像一阵极轻微的、从岩层深处渗上来的寒意。狗儿打了个寒颤,看向祭坛,玉髓光平稳如常。
他皱眉,看向小竹。女孩正怔怔地看着自己画的图案,眼神空茫,仿佛透过那些线条,看到了别的什么。
林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小竹的转变,王诚的纵身一跃,营地为救人消耗珍贵药材的毫不犹豫……
一次晚饭后,他独自走到营地边缘的“菜园”,其实就是在岩缝里填土,种着赤血蕈和苦艾草。负责照看的是那个曾被他赠予炭笔的小女孩。
女孩蹲在“菜园”边,小心翼翼地将发光苔藓粉末洒在蕈子根部。
“你在做什么?”林风问。
女孩抬头,认出他,眼睛亮了:“阿草姐姐说,这个粉能让蕈子长得更好。”她顿了顿,小声补充,“虽然还是很苦……但阿草姐姐说,再苦也得种。因为这是我们自己的。”
她说话时,手指摸着腰间,那里挂着小鱼皮袋,里面装着林风给的炭笔,用细绳系得紧紧。
林风看着那截炭笔,看着女孩脏兮兮却认真的脸,看着这片在岩缝里顽强生长的、微不足道的“菜园”。
忽然间,他想起青山盟的符师学徒舍。整齐的床铺,光洁的书案,标准的符纸朱砂,墙上挂着拓印图谱。一切都那么规范,那么……安全。
可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粗糙的藤纸,烧黑的炭笔,岩缝里的蕈子,和一群在绝境里依然教孩子识字、依然在岩缝里播种的人。
某种坚硬的东西,在他胸腔深处,裂开了一道细缝。
—
月底,物资交接日。
营地交出了三十张“净光符”与十张“驱邪符”。这次运来的物资中,多了茶叶、饴糖,还有,十块乌沉沉的精铁锭。
“盟里对符箓效用甚为满意。”盟众说,“下月起,‘驱邪符’能否增至十五张?盟里愿以精铁锭相易。”
铁头呼吸粗重。老陈抚摸柴刀的动作停顿。
苏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应下,但报出的交换比例让盟众脸上肌肉抽搐,咬牙点头。
交接马车离开后,苏蝉拿起一块精铁锭细看。铸造印记清晰:山形徽记下压编号。她手指摩挲印记边缘,竖杠末端,有个极细微的分叉。
和米袋上那个暗红印记的分叉,一模一样。
她不动声色地放下铁锭,“他们要这么多‘驱邪符’……”
狗儿忍不住:“地上到底怎么样了?”
苏蝉仰头,目光仿佛穿透岩层。“魔气泄露,不会只在我们脚下。”声音很轻,“他们的‘好日子’恐怕也到头了。这些发光的纸,是拿来保命的。”
她顿了顿:“会越来越‘值钱’。也会越来越像抱在怀里的火炭。狗儿,我们没有时间慢慢走了。”
每个字斩钉截铁:“必须在别人觉得火炭烫手、想直接连人带炭一起抢走之前,让我们的拳头,比他们能伸过来的任何爪子,都更硬!”
狗儿挺直脊背。他环顾四周:祭坛玉髓光晕温润;小竹帮秀姑分拣药材,这次药材里多了两种治腐蚀创伤的药草,气味刺鼻;空地上,铁头挥舞石矛。
但狗儿的眼睛没有停留。他看向营地入口,看向那条通往地上世界的黑暗矿道。
刚才交接时,他注意到了,青山盟那几个人,靴子边缘沾着暗红色泥土,不是地底矿层的颜色。是地上特有的黏土,只在大规模挖掘、或战场翻搅时,才会被带得到处都是。
而且他们的佩刀,刀鞘上有新鲜的、细密的划痕。不是战斗劈砍,更像长期在粗糙岩壁或金属表面摩擦导致的磨损。
他们在挖什么?或者,在守什么?
狗儿的手伸进衣袋,指尖触到那块从米袋上撕下的布片。暗红印记在黑暗中仿佛散发着微弱的、不祥的热度。
远处,矿道深处又传来隐约震动。这次更清晰了,不是锤击,更像是……沉重的拖拽声。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黑暗中移动。
狗儿猛地看向苏蝉。她也听见了,正侧耳倾听,眉头微蹙。
两人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
但狗儿知道,冰层下的暗流已经不再是“涌动”。
它正在加速,旋转,形成一个越来越深的漩涡。
而他们所有人,都站在漩涡边缘。
小说《灵气倒计时:开局觉醒文明火种》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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