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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异闻集》小说主角我章节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怪谈异闻集》这本悬疑灵异小说造成的玄念太多,给人看不够的感觉。仲夏凛冬虽然没有过多华丽的词造,但是故事起伏迭宕,能够使之引人入胜,主角为我。喜欢悬疑灵异小说的书友可以一看,《怪谈异闻集》小说已经写了134718字,目前连载最新章节第14章。主要讲述了:祖母是在谷雨那天走的。按照老家的规矩,老人过世后要停灵七日,请道士做法事,子女昼夜守灵。我是长孙,又是这一辈里唯一还在“守老规矩”的城里人,便被安排在头三夜守上半夜。灵堂设在老宅正厅,白烛昼夜不熄。祖…

《怪谈异闻集》小说主角我章节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怪谈异闻集》精彩章节试读

祖母是在谷雨那天走的。

按照老家的规矩,老人过世后要停灵七日,请道士做法事,子女昼夜守灵。我是长孙,又是这一辈里唯一还在“守老规矩”的城里人,便被安排在头三夜守上半夜。

灵堂设在老宅正厅,白烛昼夜不熄。祖母的遗像摆在正中,那张照片还是我上大学时给她拍的,她穿着藏青色对襟衫,坐在天井的藤椅上,笑容慈祥得有些模糊。可此刻烛火摇曳,那双眼睛在相框玻璃后似乎总在追着人看,看得我脊背发凉。

守到第二夜,父亲把我叫到祠堂。

祠堂在老宅最深处,终年不见阳光,空气里有股陈年的香灰和木头腐朽混合的味道。供桌上层层叠叠摆着几十个牌位,最上面的几块木头已经黑得看不出字迹。父亲从神龛最深处请出一个紫檀木匣——那匣子我见过,小时候祖母从不让我碰,说里面装着“老祖宗的饭碗”。

木匣约一尺见方,暗紫色,边角包着已经氧化发黑的铜片。父亲的手在发抖,开锁时钥匙对了三次才插进锁孔。“咔嗒”一声,合页发出老人骨节似的干涩声响。

匣子里的黄缎衬布已经褪成米黄色,边缘泛着霉斑。正中端端正正摆着一套青瓷碗碟:一只饭碗,一只菜碟,一只汤匙。旁边是一双乌木筷子,筷子头镶着三圈银箍,已经被人手摩挲得温润发亮,在烛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瓷是上好的龙泉窑。我大学时选修过陶瓷鉴赏,认得这种釉色——雨过天青,釉层肥厚,釉下有细密的冰裂纹,像是冬日河面将裂未裂的薄冰。碗底有一圈淡淡的火石红,那是窑烧时垫烧留下的痕迹,经过百年摩挲,已经平滑如肤。

“从今天起,你来做。”父亲的声音干得像揉搓纸壳,每个字都吐得很费力,“规矩你都知道:每顿饭,桌上必须多摆一副。饭前念‘老祖宗请用饭’,饭后等一炷香再收。不许问,不许忘,更不许停——停了,会出事。”

我那时二十七岁,在省城一家设计公司做美术指导,租着朝南的公寓,信咖啡因和deadline,不信这些。但父亲把木匣往我怀里塞时,手抖得厉害,眼神里有种近乎哀求的恐惧。那恐惧如此真切,让我到嘴边的讽刺话又咽了回去。

“爸,”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在城里叫外卖比做饭多,哪有时间天天摆……”

“你妈的手术费还差多少?”父亲突然打断我。

我愣住。母亲肺癌三期,手术加靶向药,医保报销后至少还要三十万。我的存款加上父亲凑的,还差八万缺口。这事我从未对外人提过,连最亲近的朋友都不知道。

“你接下这个,”父亲指着木匣,“老宅的租金全归你,我每月再补贴你两千。还有……”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你妈的治疗,老祖宗……或许能帮上忙。”

“老祖宗?”我想笑,却笑不出来,“爸,这是瓷器。一套古代的瓷器,它怎么帮忙?托梦给主治医生?”

父亲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它不是瓷!它只是……用这个碗吃饭!”

烛火忽然剧烈摇晃起来。供桌上的牌位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像是木头在收缩。一股没来由的寒意顺着我的脊椎爬上来,我猛地抽回手,手背上已经留下几道红痕。

“好,我接。”我听见自己说。

不是信了,是累了。母亲病后,我白天上班,晚上跑医院,周末接私活,已经连续三个月每天睡不到四小时。人在绝境时,连根稻草的影子都会去抓——哪怕那稻草长在幽冥里。

离开老宅前,我去天井打水洗脸。那口老井据说是建宅时就有的,井沿青石被井绳磨出十几道深深的凹痕。我俯身打水时,借着月光看见井水里自己的倒影,憔悴,眼窝深陷。可看着看着,那倒影忽然模糊了一下,像是水面起了涟漪,可当时明明没有风。

倒影重新清晰时,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那张脸似乎比我本人要苍白些,嘴角的弧度也不太自然,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咀嚼什么。

我猛地直起身,水桶“扑通”掉回井里。

一定是太累了,我想。

回到城里的公寓,我把木匣放在餐边柜最显眼的位置。那是一张胡桃木色的北欧风格柜子,线条简洁,和这套古旧的瓷器格格不入。但父亲再三叮嘱:碗筷必须放在每天都能看见的地方,不能收进橱柜,更不能锁起来。

“它要看见你在乎它。”父亲在电话里说,声音隔着电流显得更加诡异,“就像养宠物,你得让它知道你心里有它。”

这个比喻让我不舒服。

头一个星期相安无事。我保持着独居青年的饮食习惯:早餐牛奶麦片,午餐公司食堂,晚餐外卖或煮面。但每餐前,我都会多摆一副碗筷在对面。青瓷碗里盛一点点食物——几勺麦片,几根面条,或者外卖盒里分出一小块肉。然后对着空气说一句:“老祖宗请用饭。”

起初极其别扭。我从小在城里长大,清明节扫墓都只是形式,从未真正相信过祖先有灵。现在却要每天两次对着空椅子说话,感觉自己像个精神病患者。有两次朋友临时来访,我慌忙把碗筷收进厨房,事后又赶紧摆回去,还多添了一勺饭,像是赔罪。

说来奇怪,做完这些蠢事,我心里竟然真的会升起一丝荒谬的安心感。

第二周,变化开始了。

最先注意到的是气味。我的公寓朝南,南北通透,原本只有新家具淡淡的木材味和我用的薄荷味洗衣液的味道。但渐渐,家里总萦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不是霉味,不是香火味,而是一种更复杂的、像是旧书、干草药、陈年茶叶和某种动物皮毛在阴暗处闷久了,混成的一种底调。那味道很淡,若有若无,但一旦注意到就再也忽略不掉。尤其是下雨天,空气湿度大时,那味道会变得明显,从餐边柜的方向幽幽飘来。

我喷过空气清新剂,用过香薰蜡烛,甚至请家政做了深度清洁。都没用。那味道似乎不是附着在物体表面,而是从空间本身渗出来的,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从那副碗筷里渗出来的。

接着是食物消失的速度。

我习惯早餐煮燕麦粥,给“老祖宗”的那碗会放在对面。起初几天,我收拾时碗里的粥只是表面微微陷下去一点,像是水分蒸发了。我以为是正常的物理现象。但到了第十天,那凹陷明显深了很多,几乎少了三分之一碗。我用勺子搅了搅,底下的粥还是温的,没有被吃过的痕迹,就是凭空少了。

第十五天,我做了个实验。早餐煮了两人份的粥,一份给我,一份给它。我坐在餐桌前慢慢吃,眼睛不时瞟向对面那碗。粥的热气在清晨阳光里袅袅升起,一切正常。我故意吃得很慢,喝了三杯咖啡,看了半小时新闻。等我去收碗时,我的碗还剩小半,而它的碗——空了。

不是吃得干净的那种空,是像被人用勺子仔细刮过,碗壁光滑,连一颗燕麦粒都没留下。碗底有一圈极淡的水渍,用手指一抹,指尖传来冰凉滑腻的触感。我凑近闻了闻,没有粥的米香,只有那股熟悉的、陈年谷仓的味道。

筷子也有变化。我每次摆放时都让银包头朝外,这是父亲交代的规矩:“银属金,金克邪,包头朝外才能守住门户。”但好几次我收拾时,发现筷子调了个方向,银包头朝着菜碟的位置。有一次我甚至看见筷子尖端沾着一点酱汁——那天晚餐我吃了意面,而它的碟子里,我确实分了几根面条和一点肉酱。

我开始在公寓里安装摄像头。一个对着餐桌,一个对着餐边柜。连续录了三天,每晚回看。头两天一切正常,碗筷静静摆在那里,纹丝不动。第三天凌晨2点17分,餐桌摄像头的画面出现了一瞬的雪花噪点,持续时间不到0.5秒。噪点消失后,碗里的半碟炒饭少了大约三分之一,而那双乌木筷子,从平行的摆放变成了交叉状,银包头深深插在饭里。

我反复播放那段0.5秒的雪花,一帧一帧地看。在噪点最密集的那几帧里,画面中央——也就是碗的位置——似乎有一团比周围更暗的阴影,形状不规则,边缘模糊,像是一团凝聚的雾气,又像是一只俯身进食的动物的轮廓。

但只是一闪而过,也许只是视频压缩的artifact。

真正让我开始害怕的,是梦。

我从小很少做梦,即便做梦也多是荒诞的碎片,醒来就忘。但接手碗筷后,我开始反复做同一个梦,清晰得可怕。

梦里我坐在老宅的八仙桌旁,桌上摆满菜肴:整只的蒸鸡,红烧蹄髈,清蒸鱼,还有几碟时蔬,都是祖母生前拿手的菜。桌子很大,却只有我一个人。不,不对,还有一副碗筷——那套青瓷碗碟,摆在我正对面的位置,碗里盛满白饭,堆得冒尖,上面直直插着那双乌木筷子。

烛火摇曳,光线昏暗。我明明不饿,却控制不住地拿起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鸡肉。鸡肉入口,味同嚼蜡。我想吐出来,下颌却不听使唤地咀嚼、吞咽。然后我听见一个声音——很难形容,那声音像是很多人同时低语,男女老幼混杂在一起,却又异常清晰,贴着我的右耳廓响起:

“吃吧,孩子,这是你的份。”

我想摇头,脖颈僵硬。我想放下筷子,手指却攥得更紧。我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对面,不是夹菜,而是直接端起了那只青瓷碗。碗很冰,冰得我手指发麻。我把碗端到自己面前,看见米饭上插着的乌木筷子,银包头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吃。”

那个声音又说,这次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拿起那双筷子——触感比碗更冰,像是握住了两根冰锥。我夹起一筷子米饭,送入口中。饭粒粘腻,冰凉,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和某种说不出的腐败气息,像是在潮湿泥土里埋了很久的谷物。我想吐,喉咙却自动吞咽。

一口,两口,三口。

每吃一口,对面的阴影就更浓一分。起初只是空气微微扭曲,渐渐凝成一个模糊的人形,坐在椅子上。我看不清它的脸,只能看见一个轮廓,佝偻着,肩膀一高一低。它没有动,但我能感觉到它在“看”着我,用那双不存在的眼睛。

吃到第五口时,我猛然惊醒。

不是慢慢醒转,是像溺水的人浮出水面般猛地弹坐起来,大口喘气。嘴里满是那种土腥味,舌头又麻又涩。我冲进卫生间,打开灯,对着镜子张嘴——舌头表面覆盖着一层灰白色的膜,像是含过石灰。我拼命漱口,吐出来的水浑浊不堪,水槽底沉淀着细小的黑色颗粒,像是泥土。

枕头上有一小片湿痕,不是汗,是一种浑浊的、微微发黄的水渍,闻起来有井水的腥气。

从那晚起,这个梦每隔两三天就会出现一次。梦境细节逐渐丰富:桌上菜式会变,有时是年夜饭规格,有时只是粗茶淡饭;那个阴影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我能看出它穿着旧式长衫,头发在脑后挽成髻;它开始有动作——在我吃饭时,它会微微前倾,肩膀耸动,像是在模仿咀嚼。

最可怕的是最近一次,我梦见它伸出了手。

那是一双青灰色的手,手指细长,指甲发黑,皮肤表面有细密的纹路,像是干裂的河床。它用那双手指起汤匙,舀了一勺我面前的汤,送到嘴边——如果那团阴影有嘴的话。我听见了清晰的吞咽声,咕咚一声,在寂静的梦境里格外瘆人。

然后它说话了,这次声音离我很近,几乎贴着我的脸:

“你的粥,咸了。”

醒来后,我冲到厨房。前一晚我煮了皮蛋瘦肉粥,因为心不在焉,确实多放了一勺盐。而我分给它的那碗,我尝过一口,确实偏咸。

梦不是唯一的征兆。

我的身体开始出现奇怪的变化。左手手腕内侧,不知何时浮现出一圈极淡的青灰色痕迹,像是戴久了橡皮筋留下的勒痕。但细看,那痕迹不是平整的环,而是由无数细小的、扭曲的符文组成,有些像甲骨文,有些纯粹是抽象图案。我用肥皂搓,用酒精擦,甚至试过用砂纸磨,纹丝不动。那印记像是从皮肤深处长出来的,不是在表面。

更诡异的是,印记在缓慢变化。起初只是淡淡一圈,几周后颜色加深,变成青黑色,符文也开始微微凸起,摸上去有细微的颗粒感。有时深夜,我会感觉手腕发烫,像是被什么灼烧。开灯一看,那些符文在皮肤下隐隐发光,泛着幽绿的光泽,几秒钟后熄灭。

我去医院检查。抽血,拍片,皮肤科医生用伍德灯照,用放大镜看,最后摇头:“没见过这种。不像纹身,不像色素沉着,也不像皮肤病。要不你去省医院皮肤病理科做个活检?”

我没去。我知道那不是医学能解释的问题。

父亲在电话里听我描述后,沉默了整整一分钟。然后他说:“那是‘契印’。老祖宗在你身上留的记号。”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父亲的声音听起来苍老而疲惫,“它认准你了。跑不掉了。”

“那我该怎么办?砍了这只手?”我半是恐惧半是愤怒。

“砍了也没用。”父亲说,“印子在血脉里,不在皮肉上。你砍了手,它会长在别处——背上,胸口,甚至脸上。”

我挂断电话,在黑暗里坐了很久。窗外城市的灯火璀璨如星河,可我的公寓却像一个孤岛,浸泡在无形的寒意里。餐边柜上,那套青瓷碗筷在夜色中泛着幽微的光,像一双半睁半闭的眼睛。

变化在加速。

它开始挑食。白粥小菜不再碰了,换了红烧肉,第二天碗空了,连油渍都舔得干干净净。鱼喜欢,鸡鸭牛羊都喜欢。但速食食品、外卖炸鸡、方便面这类,它一概不碰。有一次我加班到凌晨,回家煮了袋螺蛳粉——那是我大学时最爱的宵夜。分给它一小碗,第二天原封不动,而碗壁内侧多了一道细细的裂痕,不是摔的,像是从内部绷开的,裂痕边缘还有细小的黑色污渍,像干涸的血。

它在表达不满。

更甚者,它开始“干预”我的饮食。我习惯晚餐后吃个苹果,那天削好皮,刚咬一口,苹果突然从手中滑落,滚到餐桌对面,“咚”一声掉进那只青瓷碗里。我愣住,伸手去拿,手指碰到碗沿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来,整条胳膊都麻了。我缩回手,看见苹果在碗里迅速变色,果肉从白色变成灰褐,像是瞬间腐烂了。

我最终把苹果连碗一起倒进垃圾桶。第二天早上,垃圾桶空空如也,苹果不见了,碗却干干净净地回到餐边柜上。

它的“存在感”越来越强。我不只在眼角余光里瞥见阴影,有时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它就在那里——餐桌对面的空椅上。空气在那个位置会微微扭曲,像隔着一层灼热的气浪,光线经过时会折射,让后面的墙壁看起来像是水中的倒影。温度也会变化,以那个座位为圆心,半径一米内的空气总比周围低几度,夏天开空调时尤其明显,像有个看不见的冷气口。

我开始听见声音。不是梦里的声音,是清醒时的声响。深夜画图时,厨房会传来水龙头滴水的声音,但我检查过,龙头关得紧紧的。碗柜门会自己轻轻开合,发出“吱呀”的叹息。最清晰的是咀嚼声——湿黏的,缓慢的,撕扯肉纤维的声音,从餐桌方向传来。有时还夹杂着舔舐碗壁的“沙沙”声,和满足的、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低哼。

我试过突然转头,或者猛地开灯。声音会立刻停止,但空气里会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像是生肉在室温下放久了的味道。

最恐怖的那次,我决定正面应对。

那天是农历十五,月亮很圆。我故意做了它爱吃的红烧肘子,炖得酥烂,浓油赤酱。我摆好碗筷,说了那句“老祖宗请用饭”,然后没有离开餐桌,而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睛直直盯着对面。

起初什么都没发生。肘子冒着热气,香味弥漫。墙上时钟的秒针一格一格跳动,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十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

就在我以为今晚不会有什么时,那双乌木筷子动了。

不是突然的动作,是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立起来。像是有只看不见的手在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扶正。筷子在空中微微颤抖,银包头反射着吊灯的光,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然后,筷子开始移动。

它们悬在空中,像被无形的手握着,伸向盘子里的肘子。银包头精准地戳进最肥美的那块肉里,夹起,抬起。肉块在空中移动,移动到青瓷碗的上方,停顿了一秒,然后——

消失了。

不是掉下去,是字面意义上的消失。就在碗口上方三寸的位置,那块酱红色的肘子肉凭空不见了,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口吞下。紧接着,我听见了清晰的咀嚼声,就在我对面的位置,离我不到一米远。那声音太真实了:牙齿咬穿酥皮,撕开纤维,油脂被挤压,骨头被碾碎……甚至能听见吞咽时喉结滚动的“咕咚”声。

我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我想跑,腿却像灌了铅。我想喊,喉咙发不出声音。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筷子再次移动,夹起第二块肉,消失,咀嚼声再次响起。

它吃了三块。第四块筷子伸向时,我不知哪来的勇气,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了那双悬在空中的乌木筷子!

触感冰冷刺骨,像是握住了两根冰柱。但更可怕的是,我感觉到筷子的另一端传来一股力量——一股实实在在的、向下的拉力,仿佛另一头真的有人握着。我在和什么东西“拔河”。

那力量很大,我几乎抓不住。但我咬紧牙关,死死攥着,指甲都掐进了筷子木纹里。我们僵持了大概五秒钟,然后那股力量突然消失了。

筷子“啪嗒”掉在桌上,滚了一圈。

我瘫在椅子上,大口喘气,手心全是冷汗,被筷子冰得发麻。低头一看,手掌上留下了清晰的纹路——不是筷子本身的木纹,而是那些扭曲的符文,和手腕上的一模一样,像是烙上去的。

而那只青瓷碗里,多了三根干干净净的骨头。

是肘子的骨头,已经被啃得一丝肉都不剩,连骨髓都被吸空了。骨头表面泛着油光,在碗底摆成一个诡异的三角形。

我盯着那三根骨头看了很久,然后慢慢起身,收拾碗筷。洗碗时,我的手一直在抖。洗到那双乌木筷子时,我特意摸了摸银包头——冰凉,但比刚才多了点温度,像是被人握久了留下的体温。

那一晚我没睡。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睛盯着餐边柜。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那套青瓷碗筷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像一个佝偻的人影,微微晃动,像是在点头,又像是在打盹。

天亮时,我做出了决定。

我要回老家,我要弄清楚,我们家族到底供奉了个什么东西。

小说《怪谈异闻集》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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