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契道源

简介

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血契道源》，是一本十分耐读的都市高武作品，围绕着主角杨清袁霜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猪猪开飞机。《血契道源》小说连载，作者目前已经写了6328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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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里的烧灼感像一块烙铁，慢慢冷却成钝痛，然后被全身散架般的剧痛取代。

杨清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惨白的天花板和日光灯管。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子，盖过了记忆中雨水的土腥味。他试着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发出酸涩的咔嗒声。

“醒了？”

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年轻女人凑过来，用手电筒照他的瞳孔。强光刺得他眯起眼。

“别乱动。你断了三根肋骨，左腿骨裂，脾脏出血，颅内还有轻微震荡。”护士的语气平淡得像在念购物清单，“昏迷了三天。说实话，你能活下来是个奇迹——送进来的时候血压都快没了。”

三天。

杨清的脑子像塞满了湿棉花，思绪缓慢地蠕动。他记得雨，记得巷子，记得车灯，记得……那滴飞进嘴里的东西。

“那个女孩……”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女孩没事，擦伤。她父亲昨天来过了，留了个信封给你。”护士指了指床头柜。上面果然有个白色信封，鼓鼓囊囊的。“警察也来过两次，等你清醒了要做笔录。”

护士又检查了他的血压和体温，在病历板上记录着什么。杨清看着她动作，突然注意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太清楚了。

他能看清护士胸前工作牌上磨损的边角，能看清她圆珠笔在纸上划过的每一道细微痕迹，能看清她睫毛眨动时带起的微弱气流。窗外走廊上的对话声也清晰地传进来——两个病人在争论昨晚电视剧的剧情，护工推着车轱辘碾过地砖的吱呀声，甚至远处电梯到达楼层的叮咚声。

这不对。医院的隔音没那么差，他的视力也没那么好。

护士准备给他抽血，橡皮管扎紧上臂时，杨清的呼吸猛地一滞。

血。

从针头连接的软管里，他能看到暗红色的液体在流动。一股强烈的、突如其来的渴望从胃里翻涌上来——不是饥饿，是更原始的东西。他的喉咙发干，牙齿发痒，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尖叫：咬下去，吮吸，吞咽。

“放松点，血管都绷紧了。”护士拍了拍他的胳膊。

杨清死死咬着后槽牙，指甲掐进掌心。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盯着天花板上一道细小的裂缝。足足过了十秒钟，那股冲动才像潮水般缓缓退去，留下满背的冷汗。

护士抽完血离开后，杨清挣扎着坐起来——身体的疼痛比他预想的轻得多。他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腿上打着石膏，但触感告诉他，骨头已经在愈合了。这不可能，才三天。

他慢慢挪下床，扶着墙壁走进病房附带的卫生间。镜子里的男人脸色苍白，眼下有浓重的乌青，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眼睛。

他凑近镜子，几乎把脸贴到玻璃上。在虹膜的深褐色深处，有一圈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黑色纹路，像一滴墨水滴进清水后缓缓扩散的边缘。不是血丝，是某种……纹理。当他集中注意力去看时，那些纹路似乎还在缓慢地蠕动。

“我……”他对着镜子里的人影张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记忆碎片涌上来。梦中——或者不是梦——他漂浮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血海上空，海水粘稠得像融化的红蜡。四个模糊的身影站在海面上，背对着他，低声交谈。声音忽远忽近，听不清内容，只能捕捉到零星的词语：

“容器……”

“第1000号……”

“实验……”

杨清猛地关上水龙头，水流戛然而止。他撑着洗手台，大口喘气。镜子里的人也在喘气，眼中那圈黑色纹路随着呼吸微微收缩扩张。

当天下午，他被允许出院。医生开了一堆药，叮嘱他“定期复查，你的恢复速度不太正常”。杨清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他打了个车回到城中村的出租屋。房间还保持着三天前的样子：泡面桶还在桌上，椅子倒在地上，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但湿气还留在空气里。

他锁上门，拉上窗帘，在昏暗的光线中走到穿衣镜前。

脱下病号服，露出缠满绷带的上身。他一层层解开绷带，下面的皮肤完好无损——连淤青都没有。肋骨不疼了，腿也能正常走路。只有左小腿的石膏提醒他，三天前他确实差点死掉。

杨清盯着镜中的自己，盯着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那圈黑色纹路显得更清晰了，像某种活物盘踞在瞳孔深处。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的温度比正常人低，触感……也更敏锐。他能感觉到指纹摩擦脸颊时最细微的纹理变化。

“我……”他终于说出完整的句子，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