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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帘深锁未觉人沈恪承平无弹窗大结局实时看

重帘深锁未觉人

作者:杨枝甘露

字数:22945字

2025-12-14 完结

简介

最近非常火的小说推荐小说重帘深锁未觉人讲述了沈恪承平之间一系列的故事,大神作者杨枝甘露对内容描写跌宕起伏,故事情节为这部作品增色不少,《重帘深锁未觉人》以22945字完结状态呈现给大家,希望大家也喜欢这本书。

重帘深锁未觉人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在大乾,摄政王沈恪的名字永远和“规矩严明”“不近人情”绑在一起,从无例外。

承平十年,我与他在父母之命下成婚,到承平十五年,已是第五个年头。

这五年足够让旁人看清,也足够让我认命。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但从来不是那个能让他破例的人。

随他南下巡视的第一个元日宴,我穿着精心准备的锦缎衣裙,在冷风里站了好久等他一起入席。

最后却只等来他的随从:“王妃……王爷说今日都是地方大员,您这身打扮太显眼,不合适。”

在异地我被流民冲撞,受了惊吓,派人去官衙找他帮忙。

那边只传回一句话:“本王正在商议漕运大事,非紧急国事不得打扰。这种事你该找当地官府。”

两淮发大水,我去灾区做医工的弟弟失联三天,他都不过问。

直到我冲进他议事的厅堂,求他动用朝廷快马联系地方官。

沈恪才推开厚厚的公文,抬眼看向我:“那不是直隶管辖范围,文书传递需经巡抚衙门中转,这是朝廷定下的规矩。”

我哭着说那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况且他去灾区做医工是为了我。

他只冷冷扔下一句:“别以为你是摄政王家眷,就能随便动用朝廷渠道。”

最后,我当掉了所有嫁妆,包括母亲留下的翡翠镯子。

在黑市买通车马行找了四天四夜,终于在流民营找到弟弟时,他右腿已经溃烂见骨。

我抱着他哭得不能自已,因为本该是我去的,受伤的也该是我。

只是……

我情不自禁抚上肚子,那里正怀着孩子。⁤⁣⁤⁡‍

带弟弟回来时,他已经撑不住,咽了气。

年轻的文书在门口等我:“王妃,跨省寻人的批文下来了,现在我们去哪儿?”

我看着他,突然笑起来,笑到弯腰咳嗽。

我闯进沈恪办公的官衙时,他正在与京里来的官员议事。

他让旁人先退下,捏了捏眉心:“宋青,这里是处理朝廷要事的地方,是你胡闹的地方吗?你要的批文我已经批了,你能不能别再闹了?”

话音未落,一个书吏慌慌张张推门进来:“王爷!翰林院的女官林婉秋在邻县核对账目时晕倒了!”

那个向来镇定自若的男人,慌忙起身时竟碰翻了茶杯。

他抓起令牌就往外走:“备我的轿子!调最快的驿马通行!”

我追到官衙后门时,恰好看见他亲自扶着林婉秋下轿。

“呜呜呜……那是我最好的手帕交,她怎么能想不开?可惜隔了省县,消息不通,我真的很担心她……”

“别哭,我带你去我书房,你以后可以用朝廷秘密的渠道联系她。”

我看着他们再次登上那辆挂着“摄政王”灯笼的轿子。

轿夫扬起的尘土,扑散了我怀中为弟弟开的药方。

纸张零落,在青石板路上翻滚飘远,像极了我自己——一件始终被他漠视、随时可以丢弃的旧物。

原来所有铁板钉钉的律例与规矩,都会为心尖上的人,悄然让出一条通衢。

官邸很大,大到一天走不完,大到沈恪一个月也赶不及见我一次。

官邸也很小,小到闲言碎语一会儿就传到我耳边。

我听说沈恪为给她压惊,特意派人从苏州送来昂贵的胭脂。

又听说他在医馆守了整夜,亲自盯着大夫开的每一张药方。

心口那个窟窿又开始漏风,带着刺骨的冷。⁤⁣⁤⁡‍

其实嫁给沈恪那年,我就清楚这桩婚姻的缘由。

那时他刚处理完一桩涉及皇亲的大案,在宫宴上被宗亲笑话还没成家。

之后,地位高的老王爷找到他,拍拍他的肩:“该成家了。”

京中适龄的官家女子都暗自欢喜。他毕竟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又生得一副清峻儒雅的好相貌。

我的名字亦在名录之中。尽管师父已为我在江南医署谋得坐诊的职缺,我本应南下的。

可那年宫宴,他立在丹陛前陈奏的模样,如篆刻般烙进了我心里。

相看那日,定在王府别院。

沈恪从堆积的公文间抬首,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笔尖在名册上轻轻一划:“就这位罢。名姓尚算顺口。”

大婚之礼,周全得无可指摘。

红烛高烧的夜里,他解开吉服盘扣时,衣襟间还萦绕着书斋清冷的檀息。

“宋青,”他的声音在昏暗中平稳无波,“我所求的婚姻,是安稳,是规矩。我天性淡漠于儿女情长,但既已娶你,自会担起为夫之责。其余……莫要奢求过多。”

那时,我尚存着一丝奢望。

总以为岁月能慢慢焐热一块寒铁。

可日升月落,春去秋来,他待我始终如初——客气,周全,却也疏离得像隔着一层琉璃。

直到那日,我亲眼瞧见——

那个永远挺直如松的男人,正微微俯身,为旁人拾起滑落的披风,脸上还展露出我从未见过的温存笑意。

那一刻我才知晓,原来沈恪也是会那样笑的。

自那时起,他身侧便常伴一位林女官,林婉秋。

后来某次茶叙,一位官员夫人闲谈时提及,那位林婉秋不过是某位殉职巡按御史收养的孤女。

他们之间,明明毫无亲缘。⁤⁣⁤⁡‍

为何她能以他的朝廷密道与远方闺友传书?

为何她总能穿着逾制的鲜丽裙裳出入宴席?

为何每次官署巡检,唯独她的居所可以免查?

我曾气不过去寻他理论。

沈恪的笔锋在公文上沙沙游走,头也未抬:

“不过些许特殊关照。你……就不能宽厚些么?”

如今,我看着轿子远去的尘土,忽然想起成亲那晚他说过的话。

原来他不是没有感情,也不是天生冷淡,只是他的感情全都给了别人。

回去后,我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给我在江南的姨母去了信,说我要南下,请她帮忙安排。

第二件,我向上提交了和离书。

和离书上,我提笔写下:“妾身志在医道,欲往江南医署总署坐诊济世,恐难再担摄政王正妃之责,恳请解契。”

信差带回的口信端肃刻板:“依《大乾律》,超品亲王和离,须经吏部、宗正寺联席勘核,周期约四十五日,届时自当回复夫人。”

收起回执时,暮色正透过书轩的窗棂斜照进来。

一缕余晖,不偏不倚,落在案头那张镶金合婚庚帖上。

犹记当日,他腰悬摄政王玉带,我手捧朱砂官印婚书,相对而立。如今看来,彼时两人之间,便已是这纸婚约也填不满的迢递。

信手从架上取下一册书,翻开扉页,是他昔日赠言:

“愿同行于正道,不负此生。”

何其讽刺。

他早已偏离了他的“正道”。⁤⁣⁤⁡‍

而如今,我也终于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与他,渐行渐远。

不会太久了。

待到文书批下,我的籍契上,便再不会有“沈宋氏”这个附注。

届时,我只是宋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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