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比较火的一本小说《侠行天下》 ,作者是黔九,主角是温无尽风琢玉。书中主要讲述了:熙和三年,天和风雨顺,物阜民安康。正值秋天,满山萧瑟,遍地枯黄,穿过越山的大道上,唯余一匹周身乌黑透亮的骡子在慢悠悠的走着,蹄子踩过落叶,万籁俱寂,一时间只剩下咔呲咔呲的脆响声。骡子上坐着一人,手执鞭……
《侠行天下》 免费试读
熙和三年,天和风雨顺,物阜民安康。
正值秋天,满山萧瑟,遍地枯黄,穿过越山的大道上,唯余一匹周身乌黑透亮的骡子在慢悠悠的走着,蹄子踩过落叶,万籁俱寂,一时间只剩下咔呲咔呲的脆响声。骡子上坐着一人,手执鞭子,却不用来驱赶骡子,只不时拿在手上把玩。这人身穿布衣,背上背着一长形的包裹,头上带着一金黄的斗笠,整张脸被遮住大半,瞧不分明。又见他好似玩够了鞭子,附身对着那骡子絮絮叨叨的,那骡子也时不时喷个响鼻,摇摇尾巴,倒真像在附和身上人的话,一人一骡,好不快活。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哒哒声,骡上之人闻声望去,只见众多马蹄急踏而来,领头的是着一红衣锦服的男子,身形硕长,带着大约十数人目不斜视只一心向前赶路,踏碎无数道上枯叶,扬起阵阵灰尘,不一会儿就掠过这一骡一人,急速向前远去,只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前方。
骡上之人也就是萧木鱼,一个刚还俗下山的和尚,扬手拍落身上的灰尘,只觉得刚那领头人驶过的一瞬,虽未看清全脸,但那侧脸却是有棱有角,分外分明,只怕是个美男子,一时间只觉得惋惜非常,摇头感叹道:“只恨自己蠢笨口拙,若刚迎上前结交,那也能看清这般人物的相貌。”又觉得人家着急赶路,便是自己迎上去对方也只怕没空搭理自己,只盼来日有缘,能再见一面,好让自己一饱眼福。
驶着他那骡子慢慢悠悠地行了半天路,终于是在天黑之前看到了一家客栈,才不至于让他流落这荒郊野外喂蚊子去了。
只这客栈名字取得巧妙,也不是什么寓意好的名字,只叫着“有一家客栈”,倒也应了这环境,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可不就是有一家客栈了吗?
客栈伙计看着萧木鱼盯着客栈牌匾看了那几个大字半晌,忙笑着迎出来,一面奉承着各种说好话,一面又把这呆和尚给忽悠得,这又是定了间上房又是点了一堆店里招牌菜。
小和尚从未下过山,江湖经验是压根就没有,直到进客栈了也没反应过来自己师傅给自己备好的盘缠已经少了一大半,只觉得这客栈伙计也着实是太热情了,自己实在招架不住,只得把自己骡子给推出来,见这伙计牵着骡子到后院去安置了才吐出一口气,脱下自己的斗笠,提起脚步拿起房牌朝楼上房间走去。
正在这时,楼上传来交谈声,其中一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好似上好玉器的敲击声,声声入耳,真真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引人注意,萧木鱼循声望去,只见楼上走着一群人,领头的人身穿白色锦衣,衣边花纹素净淡雅,很是别致。此人身形硕长,腰间别着一柄白玉箫,手上拿着一把约有二尺的剑,剑柄剑鞘俱由白玉制成,玉上痕迹到看不真切;周围几人也是华服在身,手上皆拿着一把长剑,隐隐以这白衣人为首。他再往这白衣人脸上看去,顿时只觉得惊为天人,只见这人长眉若柳,眼神澄澈,面若冠玉,身如玉树,侧身聆听他人的话,唇边带笑,端的是个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萧木鱼目力惊人,两人虽相隔几里,他却把人家眼睫毛都看得根根分明。先头已经错过一个,如今他却不想再错过,当即三步并作两步走,猛一冲到白衣人面前站定,又整整衣领,捋平刚揉皱的衣袖,朝白衣人躬身作揖,文绉绉地说道:“在下姓萧名木鱼,还未取字,出自清峰山下小竹林寺,家师法号一清,人称一清方丈。今日得见公子这般好样貌,只觉得心里心悦非常,若与公子结交一场便是三生有幸,只在下嘴笨脑拙,若有得罪公子的地方,万望海涵。”说着又偷偷瞟着这白衣男子。
楼上几人正是刚从江夏赶到这越山的风家嫡系,领头之人正是素有“玉面郎君”美称的风枕,风琢玉。
几人头一次出门在外,只觉得处处都新鲜,正讨论着这越山风土人情之际,就见一身穿布衣,手里拿着斗笠的和尚冲向风琢玉,几人正暗暗戒备着,就听他那好似表白的话,只觉得蒙了一瞬,当即愣在当场。
风琢玉是登风堂现今堂主唯一的嫡子,从小就天赋异禀,又自小接受登风堂最好的教育,自己也倍加努力,故而无论是武功还是才学,都是当今青年才俊中的翘楚,早已名满天下,人也是长得俊秀非常,知道他名的武林中女子多钦慕于他,不知道他名的普通人,在街上见他这一幅好相貌,多也是一见倾心,掷香帊、花朵,凡手上有的都想丢出去引人注意,幸而他身负武功,才不至于似卫玠那般被“看死”,因此他出门在外常坐马车,这才免了诸多麻烦。
风琢玉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他此前从未被男子当面夸赞过,如今这小和尚一见自己便说出这番话,只觉得十分好笑,又见其面容稚嫩,好似还未及弱冠,便觉对方还是赤子之心,虽未听说这小竹林寺,也拂拂衣袖,回以一礼,正色道“在下姓风,名枕,字琢玉,出自乘风堂,家师柳一恨,人称一恨真人。”
萧木鱼见这白衣人也道出自己的来处,只觉欣喜若狂,又想起师叔在自己下山前告诫自己“出门在外,逢男叫哥逢女叫姐,能免去许多麻烦”的话,当即站直身说道:“你姓风,那我便叫你风大哥可好?”
风琢玉只觉与这小和尚亲切非常,虽甚是自来熟了点,也自无不可。
双方虽初次见面,但觉彼此性情相投,便一起坐在楼上靠近楼梯的位置,继续叙话。
正当大家其乐融融之际,便听客栈门被推开,楼下人传来阵阵惊呼声。几人这座位正好可将楼下一览无遗,众人便循声望去。只见一行大约十数人走进来,为首一人身穿红衣,正是萧木鱼先前在山间道上遇见的那群人 ,但见这些人身上沾有血迹,隐隐残留剑气,脸上略有疲惫,该是经历一场大战,才来这唯一的客栈歇歇脚。
萧木鱼望着那人的脸,只觉今日自己运气真真好极了,这红衣人果然也是个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只见对方脸庞光洁白皙,五官分明,宛若刀刻般深邃,剑眉英挺,一双桃花眼好似锦上添花,一张花瓣唇不点而红,容貌昳丽非常,整张脸无一处不精妙,当真称得上完美。
周围其他人也看着这来人,只觉得今日这小客栈竟迎来两个神仙似的人物,看着他们,这赶路的疲劳都消减了许多。
这红衣男子在周围环顾一圈,眼神瞥向二楼,停在萧木鱼他们这一桌,抬脚便向楼梯走去,抬手示意身后人不必再跟,身后人兀自找地方坐下。
风家众人见这红衣男子向自己这边走来,只在心里猜测这人的身份,一圆脸少年名唤风盛的,压低声音猜测道“这人穿着红衣,莫非是那个在脂粉堆里长大的?”
风盛是风琢玉师叔的关门弟子,因年龄最小,所以自小便被宠得性情骄矜了许多,在堂里风琢玉还只当他只是吃不得苦,谁知如今离开师长亲人便这般口无遮拦,便皱着眉头,不赞同地说着:“谁教你的这般背后议论他人?如此轻视其他门派,非是君子所为。”
风盛听他师兄这么说,只觉得很是小题大做,楼下那红衣男子莫说不是他说的那个,就算是了又如何?这里在二楼,尤其他刚又压低了声音,楼下那人再怎么厉害也决计听不到这动静,再不济便是听到了又如何?他说的本就是事实,何来轻视之意?
风盛这般想着也不肯认错,只往同坐之人身后一躲,嘟囔着说:“我这也没说错啊。”
风琢玉看他这般作态,眉头一皱,正要再说教于他之时,一道声音响起:“脂不脂粉我不晓得,但这位兄台畏缩于他人身后,倒真是和那长寿东西一个模样,莫非我慧眼识珠,你们恰是同类?”正是那红衣男子。
风家几人和萧木鱼听这声音很是清朗,只每字落下之际略有拖长,平白生出些调笑的感觉,到与那双挑花眼很是相称。
风盛见这人取笑自己,怒气冲冲,正要反驳,却突然想到他的话,一惊诧,只觉这人内力必定深厚至极,绝对在自己之上,出门在外,又不是风家地盘,不好树敌,当即强压怒火不再反驳。
风琢玉看着眼前之人,明白对方是听到师弟的话,又见对方口齿伶俐,反过来取笑了风盛,当即起身行了一礼,说道:“在下姓风名枕,字琢玉,刚才在下的师弟言语无状,我回去必定罚他,少侠切莫放在心上,莫要与他计较。”又示意风盛与他道歉。
风盛听大师兄发了话,也只能站起身对他躬身施了一礼,脸色难看,又憋着口气,闷闷地说道:“刚才是我不对,万望少侠海涵。”
红衣人见他这般不情不愿,也不生气,只抬脚走到萧木鱼身边坐下,自个儿取了个茶杯准备倒茶。萧木鱼见他坐自己身边,似要倒茶,忙上手接过茶壶,殷勤地给他倒满。
红衣人这才侧身看了这小和尚一眼,笑着说道:“你们这风家倒也有一个看的顺眼的。”又撩眼瞟了行了半天礼风盛一眼,懒懒地说道:“不必,你说了我,我也骂了你,算两清了。只下次再这般口无遮拦,生了祸端,要如何清,可就不得而知了。”
风琢玉颔首,示意风盛坐下,萧木鱼看着在喝茶的红衣人,只觉一举一动俱是潇洒,又不明白方才对方的话,想起师傅交代的不懂就问,忙好奇问道:“在下愚笨,却是想不出风盛少侠像什么长寿东西,美人少侠可否告知在下?”
这红衣人见这秃驴是真不明白,当即哈哈大笑,待笑够了才说道:“我最爱听人说我是美人,你倒是合我性子,只这长寿物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毕竟乌龟长得可最是丑陋了,到是远不及你可爱。”
萧木鱼一听是乌龟,只认为风盛与之全无相同点,一时间只觉得这美人人长得好看,眼光倒是奇奇怪怪的,又听对方夸自己可爱,当即笑得见牙不见眼。
红衣人看他这模样,只觉得此人真是一根筋的脑袋,虽然呆笨,但却很像他小时候养过的那只大白鹅,偏偏合了他胃口,当即摸摸他的秃头,怜爱的说道:“我瞧你很像我一个逝去的朋友,相逢俱是缘,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朋友了,谁找你麻烦,只要在秦淮一带,只消报出我的大名,便没人敢招惹你。”思及自己还未说出自己的名字,当即又补充道:“我姓温,名拂衣,字无尽,无数楼少主子,秦淮一带俱是我家的地盘,小和尚你叫什么?”
萧木鱼也觉得自己与他有缘,当即报上自己的名字、来历。
温无尽听他说着,都没听过,想是什么小寺庙才养出这小和尚,又好奇道:“萧木鱼,我便叫你小木鱼好了,只为何叫小竹林寺而不叫大竹林寺?”
萧木鱼却觉得这是头一个人问自己这个问题,但自己也不晓得,只摸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不知,许是那后山竹林不够大吧,下次我回寺庙定问问师傅,回来必告诉你们。”
风琢玉和温无尽两人互相对视,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又各自拿起手中的茶杯,隔空互碰了一下,均是一饮而尽,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湖最极负盛名的两个天之骄子、英年才俊,在这家小客栈,见了第一次面,往后他们会互为至交好友,而今两人均只因为一个人,而不远千里匆匆忙忙赶来这儿,均只当对方是点头之交。
“玉面郎君风琢玉,
红衣美人温无尽。
为谁斩红尘?
只说梦相思。”
小说《侠行天下》试读结束
推书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