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真是奇怪,总觉得她很多时候她的行为想法显得跟她这样子很违和。
宋砚摇摇头,时间还长,有的是时间观察她身上的猫腻。
“赶紧的走吧,我估计他们还有同伙,别被发现了。”
宋砚为什么选择受伤也要把人掉,就是不想留下后患。
宋晴被商城气得没脾气,结果后面快离开地窖的时候竟然碰到一个破了口的陶釜。
“宋砚!你看!”
她忙不迭将陶釜从一堆破烂木头加泥土里掏出来,乐得她嘴角开花。
“嘶……”
宋晴笑大了扯着嘴角了,忘了自己的嘴角刚被人真的打开了花。
“拿着吧,上山再收拾。”
宋砚也高兴,有了这个天冷了也能吃口热乎的。
他身上背着一背篓木柴和衣服鞋子,宋晴一瘸一拐地抱着陶釜跟在身后。
两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走得格外艰难,但都得到了彼此想要的东西,心情好得不行。
好不容易上了山,回到那个山洞,宋晴感觉自己已经废了,更糟糕的是,她发现自己右眼好像有点视力障碍,睁不开。
而且她的腿伤,又双叒叕崩开了!
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右脸竟然肿起来了,该死的,那个人把她脸扇肿了!
转头看看宋砚,宋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
他竟然比自己还肿,跟猪头一样,两边脸都肿了。
但下一秒宋晴看见宋砚威胁的眼神,笑容秒收,低下头。
死嘴,忍住啊。
她悄悄偷瞄一眼,还是没忍住“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
真的很搞笑啊,原谅她生活经历太匮乏,第一次见被扇肿的秋香脸啊。
宋砚见威胁的眼神对她没用,也懒得理她。
他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笑我,你像被打肿了的,还一直叫个不停。”
宋晴:不嘻嘻。
这人嘴好毒啊!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小屁孩!
翻了个白眼就躺下摆烂,短短几天感觉挨了几辈子的打,好累啊,感觉自己要emo了。
宋砚看着一滩烂泥一样的人,有些无语,这死丫头怎么上一秒哈哈大笑,下一秒跟要哭似的。
女人都这么反复无常吗?她算女人吗?他嫌弃地踢了踢宋晴。
“——嘛——”
宋晴拉长了嗓音,跟吊死鬼似的一动不动。
“起来吃饭。”
宋砚掏出自己埋好的食物,嗯,馒头还有一个半,他依旧只拿出半个两个人分,将剩下的放回去。
水倒是可以倒一点,往空水瓶倒了有三四口的样子,半瓶都没有。
这水太好了,他舍不得,要是小坑里的水烧开了能喝,就能稍微放开点,但是现在不行。
一整天没进食,宋晴眼巴巴地盯着他的动作,等拿到属于自己的一小块馒头,也不敢大口吃。
舍不得是一方面,主要这嘴这会儿有点张不开。
她拿在手里,用手一点一点掰下来往嘴里塞,嘴里连唾沫都没有,但依旧能感觉到甜丝丝的味道。
宋晴抬头看见宋砚的猪头脸,还有他手臂脖子的青紫。没准儿看不见的衣服底下伤得更重,她没忍住开口。
“那个……”
宋砚抬眸看她。
宋晴小心翼翼地将馒头放在一块枯叶上,然后开始在自己怀里摸索。
这年头衣裳兜都封在衣服里面,她跟刺挠似的掏了半天,才掏出一个叶子包着的一小团。
“你这又伤得不轻,我这还剩下半个药丸,消炎…不,治伤的,可管用了。”
宋砚本来皱着的眉头一下子舒展,神情紧张地看着宋晴手里那一小团。
药丸,是拿长命锁换的药吗,那个药能退热,是好东西啊。
以前村里有个赤脚大夫卖草药不仅贵,还不一定有用,药丸子听说只有贵人才能用,贵得很,他还没见过呢。
宋晴看着他跟看宝贝似的,一下子也跟着紧张起来。
她剥开一片叶子,嗯…再剥开一片叶子,还有一片叶子……还有一片叶子…..
宋砚没有开口,但是放松的眉头又渐渐皱起,死死地盯着宋晴。
他给宋晴都盯尴尬了,感觉自己现在像是八十岁老接电话一样,等一层一层袋子打开电话那头都已经挂了。
她也不想啊,可是又没东西装,那么小半片药片,不多裹几层一不小心找不见了咋整。
最后一层打开,宋晴松了口气,这都差点给她整社死了。
宋砚接过药,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宋晴,这么珍贵的东西,她竟然就拿两片破叶子包着?
真是不能让她保管东西。
“这么小?”
他看着手里的白色药片,还没有小拇指指甲盖一半大。
“对啊就这么小,上次还是兑水才喂给你的,幸好没一次性喂完,不然今天就没了。”
宋晴说起来有点为自己的先见之明骄傲。
宋砚其实很舍不得,他想再放放,这么珍贵的药丸…..
宋晴看出他的想法连忙阻止:
“咱们得养好伤赶紧上路呢,天越来越冷,咱们还啥也没有,身体好了才有希望!”
宋砚闻言想想也确实如此,不过他没有将药放进自己嘴里,而是放进了矿泉水瓶让它融化。
“一起喝吧。”
宋晴有点无奈,不是,想分给她可以掰一掰吞服啊,这放水里得多苦啊。
算了,他也是好心。
就这样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分了那半片消炎药。
宋晴痛苦面具都苦出来了,宋砚依旧面无表情,好像喝的就是普通水,一点不苦。
三两下吃完饭,宋砚带着宋晴一起拿着陶釜去打水。
即使不敢再耽搁,持续的旱,他怕那个小水坑也直接涸掉。
两个伤残人士负重走了四五百米才到那条山涧,真是只有一沟的石头。
最里头有一个水坑,里面的水浑浊的一看就不咋净,还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