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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行住院了,伤口不算致命,但需要观察静养。
落梨意没去看过他。
她只是按时去医院换药,然后离开。
这天,她换完药恰好路过裴景行所在的VIP病房。
病房门没关严,里面传出几个熟悉的声音,是裴景行那群兄弟。
“裴哥,落梨意这次过分了吧?之前一点小伤她都急成什么样子了,这次你都为了她受伤住院了,她连面都不露?”
“就是,还在闹脾气?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看她就是恃宠而骄,以前闹离婚,现在又来这出……”
以前这种时候,裴景行大多沉默,由着他们说,甚至偶尔还会附和两句。
可今天,落梨意脚步未停地经过门口时,却听到里面传来一句。
“她可能有自己的事,别乱说。”
病房里安静了一瞬,有人小声嘟囔:“能有什么事比你还重要……”
落梨意将病房内短暂的对话听在耳中,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奇怪。
以前他的兄弟们调侃她,说她配不上他,说她小气善妒,说她不过是趁虚而入。
那时候,她多希望裴景行能站出来为她说一句“别这么说她”。
可他从来没有,只会轻描淡用他们就是说着玩的一笔带过。
而当她早已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甚至不在乎他这个人时,他却莫名其妙开始维护她了。
可惜太迟了。
裴景行出院回家的那天,落梨意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
她在书房里整理最后的交接文件,门在这时被轻轻推开。
是裴景行。
“为什么没来看我?”他声音发沉,“以前我只要有一点不舒服,你都会很着急。”
他说的没错,曾经的落梨意,确实把他看得比什么都重,他的任何一点不适都能牵动她全部心神。
但那也只是曾经。
落梨意正对着电脑处理文件,闻言头也没抬:“工作忙。”
她没撒谎,离职和调任的手续繁杂,她确实分身乏术。
裴景行却觉得这话刺耳。
“工作比我重要?”
落梨意整理文件的手停了停,这才抬眼看他,眼神平静:
“我以为我们之间早就过了需要比较谁更重要的阶段了。”
她合上电脑,抱起文件就要起身。
裴景行胸口那股气更堵了。
他压了压情绪,换了个话题。
“过几天是你生日,你以前不是一直说想热闹一下吗?今年我给你办一场宴会,好不好?”
他等着她眼睛亮起来,等着她像从前那样又惊又喜。
可落梨意动作没停,只是吐出两个字:“随你。”
裴景行的眉心狠狠一跳,他喉结滚动,最终还是把那口气咽了下去。
他开始筹备起宴会。
他请了最好的策划团队,礼服,珠宝,现场布置,样样顶格。
他甚至亲自去挑了一套钻石首饰,亮得刺眼,贵得离谱。
落梨意也配合。
礼服试穿,她不拒绝,珠宝戴上,她也不推开。
毕竟谁会拒绝这些呢。
她挽着他的手走进宴会厅,笑得得体。
宴会中途,她懒得一一应付上前恭维的人,趁裴景行被拉住交谈的空档,她轻轻抽出手,打算找个安静的角落待一会儿。
刚走到露台边,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是苏阮思。
“梨意姐,生日快乐呀!就是不知道今天这场面不知道你求了景行多久才给你办的?”
她话里带着明显的酸意和看不起。
落梨意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微微一笑。
“苏小姐消息貌似不太灵通,是他求着我要给我办的,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把裴景行的施舍当恩赐,为了他一点关注,什么手段都用得上。”
“你与其在这里酸我,不如想想,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你,怎么会让你一直处于这么尴尬又上不了台面的位置?我记得邀请函上没你,也是你求他带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