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散场,池砚舟送姜孟黎回镜湖区的别墅。
车子停在别墅楼下。
池砚舟下车,为她拉开车门。
姜孟黎站在车旁,抬头看他,声音很轻:“我进去了。”
她转身要走。
池砚舟没出声,却猛地伸出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姜孟黎身形一顿,尚未反应过来,他已经将她重新拉回,紧接着,阴影笼罩下来。
池砚舟低下头,带着凶狠的掠夺意味,重重地亲了上去。
滚烫,急切,带着笨拙的撕咬感。
他的气息混乱而粗重,全部萦绕在她的鼻尖。
他紧紧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因剧烈的情绪而颤抖。
姜孟黎身子被他按在怀里,呼吸被掠夺,脸上迅速泛起红晕。
直到快要喘不过气,池砚舟才松开了她,他胸膛剧烈起伏,低头望向她时,眼底暗色翻涌。
他看着她因亲吻而愈发饱满艳丽的唇瓣,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阿梨,晚安。”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走向别墅,看着门廊的感应灯亮起又暗下,直到那扇厚重的门在她身后彻底合拢。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转身。
二楼书房,未开灯的窗边。
傅宴安静静地立在阴影里,面无表情,看着池砚舟狠狠地亲她。
姜孟黎进屋,反手关上门,还没来得及开灯,傅宴安坚实的胸膛便从身后贴了上来。
紧接着,他紧紧环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牢牢地抱进怀里。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和他身上带着压抑怒意的熟悉气息。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后皮肤上,手臂收得极紧,声音低哑:“我看到了,你让他亲你。”
姜孟黎没有动,过了一会儿,她才微微偏过头,声音在黑暗中听不出情绪:“受不了?”
傅宴安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他将脸更深地埋进她的颈窝,良久,压抑到极致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
她在他怀中,缓缓转过身。
黑暗中,她仰起头望向他,伸手过去,揪住他的衬衣领口,将他拽向自己:“受不了,我们就结束。”
傅宴安浑身紧绷,一动不动,他低头望着她。
姜孟黎松开揪着他的领口,身子往后,姿态疏懒地靠在门上,在黑暗中,重新望向他,语速缓慢:“给你的机会,要抓住。”
她给他机会,离开自己。
傅宴安朝着她逼近,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他微微低下头,与她对视,声音压低:“是因为池砚舟?”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姜孟黎靠在门上,仰头迎着他的视线。她神色冷漠,轻轻牵动了一下唇角:“傅宴安,你的问题,总是很多。”
她微微偏头,视线落在他紧绷的脸上:“但我只给你两个选择。”
她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极慢地晃了晃,动作随意:“留下。”
她顿了顿,然后,尾音拉长:“或者,离开。”
傅宴安几乎快要恨她了,这么轻易就说出让他离开的话。他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额上青筋暴起,然后,他哑声问她:“生气了?”
他不等她回答,很快声音沙哑地继续开口:“是我不好,让你生气,要不要惩罚我?”
她对她的惩罚,是要命的。
但他喜欢她惩罚他。
成年人之间的惩罚。
姜孟黎知道了他的答案,她伸手过去,重新拽住他的领口,将他拽向自己,然后再次提醒他:“别后悔。”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极其温柔的。
傅宴安完全失去思考能力,他顺着她的力道,伸手撑在她耳侧的门板上,另一只手用力擦过她唇上属于别人的气息。
然后,他低下头,狠狠地亲了上去。
她开始折磨他。
从楼下到楼上,从浴室到床上。
她居高临下。
掌控着节奏,快或慢,给予或剥夺。
傅宴安所有的喘息、战栗、濒临崩溃的忍耐,都是在取悦她。
直至最后,她对他,开始了新一轮的折磨。
他像献祭的羔羊。
向她献出自己的灵魂。
这场单方面的漫长惩罚,持续到夜色最稠密的时分。
直至姜孟黎终于停下,在他身边睡去。
傅宴安才偏过头看向她,他在寂静中躺了片刻,然后起身,动作轻缓地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浴室。
她累极了,毫无知觉地靠在他怀里,温热柔软,全然信赖。
将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他才转身处理一片狼藉的房间。
收拾散落的衣物,整理褶皱的床单,丢掉垃圾。
一切归于井然后,他回到床边。
他站在那里,垂着眼眸,凝视着她。
昏暗中,她毫无防备,长发散在枕上,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缓缓俯身,朝着她靠近,然后在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阿梨,只有我,能让你快乐。”
天光穿过窗帘缝隙。
姜孟黎醒来时,身侧的傅宴安已经不在,她身体还有些酸软,空气中残留着昨晚荒唐的气味。
她拿起手机,屏幕亮起,除了工作信息外,最上方是池砚舟发来的微信,时间显示是清晨六点。
“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爬山,然后露营。”
“谢云舒他们也在。”
姜孟黎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天光,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漫不经心地回复:“好。”
周末,晴空万里。
池砚舟接上姜孟黎,驱车前往城外三十里远的星空营地。
车子驶离城市,钻入蜿蜒的山道,最终停在一片开阔的山谷。
层峦叠翠,草地绵延,白色的帐篷零星散布。
谢云舒正和另外三四个面生的年轻男女围在一起,说说笑笑地整理着烧烤架和食材。
听到动静,他们抬头,看到姜孟黎时,全都神色微妙。
姜孟黎推门下车,池砚舟从后备箱拿出装备,神情比在城里时松弛许多,他走到姜孟黎身侧,向她低声介绍:“都是朋友,一起出来玩。”
姜孟黎点头打招呼,目光掠过营地。
远处,靠近溪流的一块平整草地上,扎着几顶设施齐全的专业帐篷,旁边停着的两辆黑色越野车上,下来五个人。
她的目光在那里顿了顿。
紧接着,她就看到,中间那顶最大的帐篷门帘被掀开。
傅宴安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