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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3

跳跳在学校的关注度和人缘都好了不少。

几天后,跳跳的老师突然打电话来。

她说:“跳跳妈妈,学校发生了点事,你快过来吧。”

我一咯噔。

赶过去时,只见跳跳跪在教室后排,哭得泣不成声。

他的手心红红的,颤抖着一字一字地写下忏悔道歉书。

而我的丈夫唐琛,就冷冷站在那看着。

原因是,学校举办爱心义卖,要求每个孩子带一件物品参加。

跳跳在商场眼巴巴盯着29.9的汽车模型。

“爸爸,我可以买这个带去吗?”

唐琛的脸瞬间沉下来:“你知不知道我们家什么条件?”

他转身从地上捡起别人不要的旧布熊,塞进跳跳书包。

“我们家穷,不需要在外面充大头。”

“你别跟你妈一样,满是歪理,变得物质又拜金。”

旧布熊又脏又臭,他不喜欢。

跳跳眼眶红了,小声争辩。

“可别人都带漂亮玩具……”

“你又跟别人攀比?”

唐琛猛地打断,声音拔高,“我们跟人家比不起,人穷志不能短,要懂得节俭。”

他蹲下身:“乖,咱们要朴实。”

跳跳低下头,不再说话。

义卖那天,跳跳偷偷把存钱罐里,自己攒了一年的钱用来买了汽车模型。

被唐琛知道了。

唐琛居高临下,像审问一个犯人。

“你哪来的钱,是不是偷的?”

瞬间,跳跳脸色通红。

所有小朋友鄙夷的目光看向他。

“跳跳爸爸刚才在说什么?”

“他们家不是很有钱吗?”

“连29.9的玩具都买不起吗哈哈哈,还要偷钱。”

“原来是打肿脸充胖子……”

他指着跳跳的鼻子,声音充满失望和厌恶:“小小年纪就学会虚荣攀比,将来是不是为了钱什么坏事都敢干?”

“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撒谎!现在敢骗人,明天你就能去害人!”

“你跟你妈一样,爱慕虚荣,满嘴谎话。”

他说到最后。

甚至有些懊悔。

“果然,我就知道你们都是这样的人……”

跳跳听不懂爸爸在说什么。

瞧着爸爸失望的眼神,他慌乱无措,有些语无伦次。

“爸爸你别生气好不好,对不起,我错了……”

跳跳吓得去拉他的衣角。

唐琛甩开他,眼神冰冷:“你现在,立刻去退了。然后跪着写检讨,大声念出来!”

跳跳整张脸涨得通红,把头埋得很低。

那一刻,跳跳的自尊被无声碾得稀碎。

我把跳跳护在怀里,尽量不打扰其他孩子。

找了个空旷的地方,紧紧盯着唐琛。

他仍旧在指责我。

“要不是你教他那些破歪理!跳跳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冷冷盯着他。

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唐琛,这些年,我可以接受你的无理要求,可以为了你的病累死累活,也可以像个小丑一样被你耍。”

“可我唯独不能接受,你为了所谓的考验,害我的孩子。”

“唐大少爷,装穷也该有个度吧。”

他猛然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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