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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郑律师来了。
他在床边坐下,脸色比我还差。
“老陈,我昨晚熬了个通宵,把能查的先过了一遍。”
“先从最实在的钱说起。”递给我几张银行流水打印单。“这是你让我查的那两张卡的明细。”
我接过,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条目,很多地方被红色圆珠笔圈划出来。
共同储蓄卡的记录,简直触目惊心:
去年8月,秦薇给周涛转了五千块,备注“小宇暑期班”。
但我记得,那个暑假,秦薇跟我说她报了瑜伽课,花了五千。
去年国庆前后有三笔消费,合计八千多,商户是“丽景百货”三楼。
郑律师说,商场三楼是男装。
而秦薇当时告诉我,是给她妹妹买衣服。
去年12月有一笔一万八千多的消费,买了一款男士手表。
秦薇跟我说的是,快过年了,买个金镯子孝敬她妈妈。
今年1月底,转账给周涛两万,备注“春节开销”。
而我们自己的年货,只有我公司发的米面粮油。
就在上周,秦薇还转走三千,备注“物业水电”。
但是我们自己家的物业费,如果我不交,秦薇也不可能想起来。
目光往下移,是我的信用卡副卡账单。
过去半年,每个月都有几笔固定消费:
儿童高端用品,每月一两千。
几家定位在周涛公司附近的餐厅,消费额度都不低。
还有六次酒店记录,都在市郊度假区,时间是我出差期间。
“这些消费,有几次刷卡的签名,我想办法影印了。”郑毅又抽出两张模糊的复印件给我。
一张是男士奢品手表的,签名栏是秦薇的字迹。
另一张是酒店账单,签的是“周涛”。
我捏着那几张纸,说不出话来。
“再看看这个。”郑毅拿出他的平板,打开一个自制的时间轴图表。
“这是根据她的打车软件记录、公司门禁记录和几个路口的监控,拼凑出来的。不完整,但够说明问题。”
他放大去年十一月的一段。
“看这里,11月7号到8号,她跟你说出差去邻市对吧?手机信号在7号晚上定位在周涛家小区,一直持续到8号下午。”
他又划到今年。
“2月14号,情人节。她说部门聚餐。手机信号和打车记录显示,她六点半到了市中心的空中餐厅。那家餐厅监控拍到她和周涛七点入座,九点半离开。”
最后,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3月4号和5号。
“4号晚上,车祸时间,她的手机信号在周涛家。并不是她说的在学校接小宇。”
原来就连小宇,也不过是个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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