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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入秋后的凌家坳,早晚温差很大。这天傍晚,小风跟着凌玥去后山采薄荷,回来的路上淋了场小雨,晚上就开始发烧咳嗽。

凌玥摸了摸小风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心里一紧。她连忙让小风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又去灶房煮了碗姜茶,让小风喝下去,发发汗。

“姐姐,我难受,头好晕。”小风躺在床上,脸色通红,声音也变得沙哑,咳嗽了几声,眼泪都咳出来了。

凌玥坐在床边,用湿毛巾敷在小风的额头上,轻声安慰:“小风乖,喝了姜茶,发发汗就好了。姐姐陪着你,别怕。”

王桂兰也很担心,坐在旁边,手里拿着针线,却半天没缝一针,时不时摸一下小风的额头,眼里满是焦虑:“要不要去镇上请郎中?这么烧下去,会不会烧坏脑子?”

“娘,不用,”凌玥说,“小风只是着凉感冒了,不是什么大病。我煮点薄荷水给他喝,再用薄荷水泡脚,很快就会好的。以前我感冒,爹就是这么给我治的。”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点担心——小风平时身体就弱,这次感冒来得突然,要是病情加重,就麻烦了。她连忙去院子里,把白天采的新鲜薄荷拿进来,洗干净,放在石臼里捣烂,挤出汁液,用开水冲调,放凉后给小风喝。

“小风,喝点薄荷水,能缓解咳嗽,还能退烧。”凌玥把薄荷水递给小风,“有点苦,你忍忍,喝了就舒服了。”

小风皱着眉,喝了一口,苦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坚持喝了下去:“姐姐,我喝了,我要快点好起来,还要跟姐姐一起采草药。”

凌玥摸了摸小风的头,心里暖暖的:“好,小风快点好起来,咱们一起采草药。”

夜里,凌玥守在小风床边,每隔半个时辰就给小风换一次湿毛巾,喂一次薄荷水。小风睡得不安稳,时不时咳嗽,凌玥就轻轻拍着他的背,哼着小时候听的童谣,让他安心。

王桂兰也没睡,坐在外屋缝衣服,时不时进来看看小风的情况。看到凌玥这么辛苦,她心里满是心疼:“玥儿,你去睡会儿吧,娘来守着。你明天还要去药铺帮忙,别累坏了。”

“娘,我没事,”凌玥说,“小风病了,我得守着他。药铺那边,我明天去晚点儿没关系,王掌柜会理解的。”

凌晨的时候,小风的烧终于退了些,咳嗽也减轻了。凌玥松了口气,趴在床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凌玥被小风的声音吵醒:“姐姐,我饿了,想喝粥。”

她睁开眼睛,看到小风的脸色好了很多,眼神也亮了,心里满是欣慰:“小风好了?头还晕吗?还咳嗽吗?”

“不晕了,也不怎么咳嗽了,”小风笑着说,“姐姐的薄荷水真管用!我想喝粥,还想喝薄荷水。”

凌玥连忙去灶房,给小风煮了碗杂粮粥,又煮了薄荷水。小风喝着粥,吃着咸菜,胃口好了很多,一碗粥很快就喝完了。

王桂兰看着小风好转,心里也松了口气:“玥儿,还是你有办法。要是去镇上请郎中,不仅要花不少钱,还不一定有这么快好。”

凌玥笑了笑:“这都是从医书上学的。医书里说,薄荷能清热解表,治感冒咳嗽很管用。以后咱们要是再感冒,就用薄荷水,又方便又省钱。”

她突然想起医书里还有个方子,薄荷配甘草能更好地缓解咳嗽,家里正好有之前采的甘草,她连忙去院子里,拿了点甘草,洗干净,和薄荷一起煮水,放凉后给小风喝。

“小风,尝尝这个,比之前的薄荷水好喝,不那么苦了。”凌玥把水递给小风。

小风喝了一口,点了点头:“嗯,好喝!姐姐,你真厉害,什么都会弄。”

凌玥摸了摸小风的头,心里满是动力。她知道,医书里还有很多有用的方子,她要尽快把这些方子整理出来,不仅能给自己和家人治病,还能帮乡邻们解决病痛。

吃过早饭,凌玥去药铺帮忙。她跟王掌柜说了小风感冒的事,王掌柜笑着说:“你真是个孝顺的姑娘,不仅医术好,还这么疼弟弟。以后要是药铺里有薄荷和甘草,你可以拿点回家,给你弟弟泡水喝。”

“多谢王掌柜,”凌玥说,“不用了,我自己采就行,不能麻烦药铺。”

王掌柜笑了笑:“没关系,这点草药不算什么。你帮药铺处理外伤,是药铺的功臣,拿点草药是应该的。”

凌玥不好再推辞,只能道谢。这天药铺里的外伤病人不多,凌玥帮忙整理草药,熟悉药铺的环境。伙计们都很热情,有不懂的地方,都会主动问凌玥,凌玥也耐心地给他们解答。

傍晚的时候,凌玥回到家。小风已经能下床玩了,正在院子里和小雪踢毽子。看到凌玥回来,小风连忙跑过来:“姐姐,我好了!我跟小雪踢毽子,踢了好多个!”

凌玥笑着说:“太好了!以后早晚天气凉,出门要多穿件衣服,别再着凉了。”

“知道了,姐姐!”小风点头,又跑回去和小雪踢毽子。

王桂兰煮了晚饭,有炒青菜、蒸红薯,还有一碗鸡蛋汤。凌玥喝着鸡蛋汤,看着小风小雪开心的样子,心里满是温暖。她知道,家人的健康和快乐,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夜里,凌玥把薄荷配甘草的方子记在纸上,夹在医书里。她看着医书里的字迹,心里满是期待——她要尽快把医书里的方子都整理出来,传承爹的医道,帮助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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