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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清晖阁。

按照位置,姜杳知坐在了沈之承的右侧,扮演着一个世子夫人该做的事。

偶尔间,唇角勾着笑和不远处的嫡母、继妹对视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唱报过后,明德帝满脸肃然,身后跟着高贵妃、明珠公主,在众人的跪地恭迎中坐上了高位。

千篇一律的吹捧之语,看似君臣和乐,可明德帝从梦中醒来后心情就一直不好。

看着这些糟心的老头子,心情就更加不爽了。

一个想要来敬酒恭祝陛下万福安康,大燕国运昌隆的臣子就撞到了枪口上。

明明是吉祥如意的祝福语,可却被明德帝嫌弃的一文不值,差点没把臣子的祝福歪解成了诅咒。

阴沉的面容好似是要下一刻便砍人脑袋一般,直把众臣工都给吓得两股战战。

明德帝暴虐的名声不是开玩笑的,尽管偶尔有折腾人的恶劣心思,可大多时候都是以砍人头为乐的。

好歹是端午佳节,高贵妃自诩生下了明德帝的唯一子嗣,得封贵妃,在明德帝心中跟其他妃嫔自是不一样的,于是便自信开口劝道:

“陛下,端午佳节,陈大人也是一时醉酒口误才会惹您不悦,就看在今日佳节,饶过陈大人无心之失……”

明德帝冷冷地看向高贵妃,从未有一刻觉得如此厌烦过。

一点都不像他的皎皎,温柔软语只在乎他的感受。

高贵妃后面的话被那丝毫不加掩饰的厌烦给吓的怔在了喉中,手足无措。

要不是顾着明珠的面,高贵妃有理由相信,方才那一眼伴随而来的会是一声毫不客气的‘滚’!

明德帝骂了一通人,可心里却越发的不痛快起来。

心中对那个狠心的小姑娘越发埋怨和生怒了起来,根本就不用人敬,也没人再敢触霉头,就一杯一杯的将映着芙蓉面的梨花春灌了下去。

满鼻的梨花香好似是皎皎的味道,又有点不像。

越喝越烦躁,明德帝发现他好似是中了一种名曰皎皎的梨花毒。

看见和纯洁无瑕梨花有关的东西都能想起来那纯良妩媚的小女子,跟疯魔了一般。

高贵妃明显察觉出来了几分异样,以往明德帝冷心冷清,自从知晓子嗣无望后,进后宫就纯属看心情。

近两年更是除了偶尔进储秀宫陪明珠用晚膳外,从不留宿后宫。

清心寡欲到好似不是坐拥天下的帝王,而是佛堂清修的苦行僧一般。

高贵妃已是习惯了如同一潭死水的后宫,也习惯了凌驾于众人之上。

可,今夜的陛下,仅仅一月未见竟是让她有些看不懂了。

高贵妃心中莫名拂过一抹不妙,忙对着明珠公主使了一个眼色。

明珠公主会意,端着酒盏便大胆地凑到了明德帝跟前。

“父皇,今日乃是端午佳节,父皇怎么抛下儿臣一人独自饮酒呢?儿臣不依,就罚父皇和儿臣痛饮三杯如何?”

明德帝阴沉沉的面容在听见自己唯一女儿声音之时缓和了一瞬,微微抬眸,迷蒙的眼眸顿时一怔。

啪嗒一声。

明德帝手中的酒盏猝然落至御桌之上,平日里阴晴不定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头一次失态摔杯。

顺着明珠公主的方向望去,不远处的一坐席,温婉貌美的女子正在替身侧的郎君斟酒,亲密无间,郎情妾意。

可最让,明德帝震惊的不是夫妻缱绻,而是那貌美女子竟是他梦中朝思暮想的皎皎!

他魂牵梦绕的神女,他百思不得其解找不到的皎皎,居然已嫁为人妇?

而且还当着朕的面,在他们梦中恩爱缠绵之后,居然和别的野男人如此刺眼的亲密!

明德帝顿时心口像是一团火剧烈燃烧了起来,一路燃至喉咙,烧得他妒火四溢。

只有在杀人时才会流露喜怒的明德帝很快便垂眸掩饰了真实的情绪。

快到上座的高贵妃和明珠公主都未察觉分毫,皆是以为明德帝醉酒失手。

“珠儿,你父皇今夜饮酒过多,不可胡闹,快坐下。”

高贵妃温柔笑着看向明德帝,询问道:“陛下,臣妾让人去御膳房给您煮一碗醒酒汤来,可好?”

明德帝恍若未闻,一双凤眸泛着猩红的杀意和阴暗。

余光一直注视着那道娉娉袅袅的倩影,久久不语。

高贵妃面上温柔的笑意一僵,难堪的苦涩在心中蔓延,痴痴地望着阖眼养神的明德帝。

英俊威仪的帝王气度非凡,魅力无穷,可却从不肯将柔情施舍一二。

哪怕是只是那一点点的柔情,高贵妃都愿意付出一切。

可惜,陛下是如此的冷清绝情,哪怕是自己为他生下来了唯一的子嗣。

哪怕是她如此的爱慕心悦陛下,可也捂不热那颗九重天上孤傲冰冷的心。

高贵妃苦涩地挤出一抹笑容,若无其事地忽略那无视。

心中不停地劝慰着:陛下,一定是醉酒了才会不搭理你的,整个后宫除了你在陛下心中是特别的,不是么?

高贵妃想着,嘴角苦涩的笑容渐渐甜蜜了起来。

忽地,明德帝竟是站了起来。

“陛下,您这是……”高贵妃怔然。

“都不准跟着,朕出去散散酒。”明德帝声音冷怒。

不顾众人疑云,明德帝心头怒火翻腾,余光中那一对夫妻已然悄悄出了殿门。

借口醒酒的明德帝不敢想,两人相携离席是要去做什么。

别说是其他,哪怕只是靠近一点,明德帝心中都翻腾着想要杀人的怒火。

尤其是,皎皎身边那个男不男女不女,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也配肖想他心中的皎月。

明德帝眼眸冷沉,手指上的玉扳指不停地转动了起来。

要是苏盛安在场便会知道这是要见血了。

出来殿门,沈之承便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抛下姜杳知便迫不及待地大步离开了。

“小姐,世子他怎么能这般对您?”半冬不忿地开口。

姜杳知善解人意的开口:“半冬,不可无礼,世子定是有急事才会如此的,我们先回去……咦,半冬,你看那玉佩可是世子的?”

半冬捡回来,姜杳知握着玉佩,温柔一笑,“世子还真是粗心,罢了,随我去寻世子吧。”

暗处,一双泛着猩红的眸子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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