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帮饼娃刚送走，眼角的酸劲还没下去。
手机“叮咚”一声脆响，特别欢快，像阳间奶茶店扫码成功的动静。
屏幕上飘过一个粉红色的、带卡通小花的横幅：
【检测到“因果韧性+1”！】
【触发隐藏成就：温柔的鬼见愁！】
【恭喜您解锁地府文创系列限定品——《轮回路上的暖心小物》预售资格！】
啥玩意儿？
轮回路……暖心小物？
弹幕也懵了：
“这又是什么阴间文创？”
“地府现在也搞IP衍生？”
“暖心小物……听起来有点瘆人。”
我点开详情。
界面做得还挺精致，粉嫩嫩，不像地府手笔。
产品列表：
1. 【孟婆汤口味贴纸（体验装）】
说明：共6种口味（原味、香草、花茶、玉米、地瓜、香菜）。贴在额头，可短暂体验对应口味孟婆汤的“遗忘感”（持续3秒）。无毒副作用，未成年人（鬼）慎用。
售价：10功德/套。
2. 【彼岸花便携小夜灯】
说明：仿制彼岸花造型，灯光柔和不伤眼。照亮轮回路前三米，据说能吸引迷路的小鬼魂结伴而行。充电一次，续航七日（阴间时间）。
售价：50功德/盏。
3. 【三生石橡皮擦（迷你版）】
说明：采用三生石边角料粉末压制。可轻微擦除近期（三天内）无关紧要的尴尬记忆。效果随机，可能连重要的事一起擦掉，请谨慎使用。
售价：30功德/块。
4. 【判官笔造型圆珠笔（无判定功能）】
说明：外形酷炫，书写流畅。笔帽上的“判”字会随温度变色。仅具书写功能，无法断人生死。附赠《地府常用公文格式》小册子一本。
售价：20功德/支。
我看傻了。
四爷凑过来，死鱼眼瞪着屏幕：“这……这是‘轮回路文创开发办公室’搞的。那帮老鬼闲出屁了，整天琢磨怎么把地府特产弄成旅游纪念品，创收。”
弹幕笑喷了：
“孟婆汤口味贴纸？？？我想试试香菜味的！”
“彼岸花小夜灯！给我太奶奶买一个！”
“三生石橡皮擦！急需！用来擦掉我昨天在会议室放的屁！”
“判官笔圆珠笔！写作业的时候会不会自带威严？”
荒诞。
但……好像有点意思？
最关键的是，这些玩意儿，售价便宜！
十功德起步！
比起动辄几百上千的“纸扎学区房”，这简直是地府版的“十元店”！
“家人们！”我瞬间来了精神，“看见没！地府官方文创！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十功德！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但你能买到——”
“孟婆汤的滋味！（虽然只有三秒）”
“彼岸花的温暖！（虽然只能照三米）”
“三生石的后悔药！（虽然可能擦错）”
“判官笔的威严！（虽然只是支笔）”
“这叫什么？”
“这叫——”
“沉浸式阴间文化体验！灵魂之旅伴手礼！”
“数量有限！”
“预售开启！”
“抢到就是赚到！”
我话音未落。
下单提示音，就像过年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炸响了！
比卖学区房那会儿疯狂十倍！
【孟婆汤贴纸（香菜味） 库存-1】
【彼岸花小夜灯 库存-1】
【三生石橡皮擦 库存-1】
【判官笔圆珠笔 库存-1】……
库存数字肉眼可见地往下掉。
弹幕更是疯狂刷屏：
“我抢到香草味孟婆汤了！今晚就贴！”
“给我太爷买了小夜灯，希望他别迷路！”
“橡皮擦！我需要它擦掉我的黑历史！”
“判官笔！期末考的时候用，感觉能加分！”
后台功德，哗啦啦地流进来。
虽然单价低，但架不住量大啊！
不到五分钟，所有预售库存，全部售罄。
后台功德净增：15000+。
我乐得嘴都歪了。
这比吭哧吭哧卖纸扎房子轻松多了！
果然，文创才是第一生产力！
就在这时。
屏幕右下角，悄咪咪地，弹出一个半透明的小窗口。
窗口里，是一个穿着粉色西装、梳着油头、笑容可掬的……中年男鬼。
他背后是“轮回路文创开发办公室”的发光招牌。
“咳咳，林主播，您好！”男鬼开口，声音带着点谄媚，“我是文创办的主任，免贵姓崔，崔小判。”
崔小判？
我：“您跟崔判官……”
“远房，远房表侄。”崔主任搓着手，“那个……您刚才的带货直播，我们全程观摩了！效果斐然！简直是我们文创办梦寐以求的带货鬼才！”
“所以？”
“所以，我们想跟您，签个独家战略合作！”崔主任眼睛放光，“以后我们所有新品，都交给您首发！佣金好商量！我们还可以给您定制专属‘阴间文创推荐官’头衔，地府APP认证！”
独家合作？
推荐官？
听起来……好像不错？
比跟钱无尽那个老阴比打交道强多了。
至少这帮搞文创的，画风清奇，还有点……蠢萌？
我正琢磨。
崔主任凑近镜头，压低声音（虽然鬼不需要压低）：“林主播，偷偷告诉您，我们下一批新品，已经在打样了。”
“有‘奈何桥防滑拖鞋’。”
“有‘望乡台望远镜（可调节焦距，看清阳间亲戚今天吃啥）’。”
“还有‘孟婆汤DIY原料包（自己熬，口味自定，遗忘效果不保证）’……”
我听得眼皮直跳。
这都什么跟什么。
但……莫名有点想买是怎么回事？
弹幕已经疯了：
“防滑拖鞋！我太奶需要！”
“望远镜！我想看看我孙子！”
“DIY原料包！我想熬一锅冬阴功汤味的！”
“怎么样，林主播？”崔主任期待地看着我，“合作吗？我们可以先寄一批样品给您试用！”
我看着后台那飞速增长的功德。
看着弹幕里汹涌的购买欲。
又想起钱无尽那张阴冷的脸。
“行！”
我一拍大腿。
“这个‘阴间文创推荐官’……”
“我干了！”
崔主任大喜：“太好了！合同我马上发您！样品这就安排加急快递！走黄泉路加急通道，今晚子时前必到！”
窗口关闭。
我靠在椅子上，长出一口气。
感觉……画风越来越歪了。
但好像，意外地走上了一条……比较安全的致富之路？
四爷在旁边，幽幽地来了一句：
“小子……”
“你从差点被啃脑袋的外卖员。”
“到卖纸扎房子的黑中介。”
“现在……”
“终于混成地府旅游纪念品代购了。”
“这职业生涯规划……”
“阎王爷看了都得给你写个‘服’字。”
我咧嘴一笑。
“路嘛。”
“都是走出来的。”
“卖纪念品怎么了？”
“至少……”
“这次不用被‘规则诅咒’追着怼了。”
话音刚落。
手机“嗡”地一震。
一条新消息，来自【钱无尽】。
只有两个字：
“呵呵。”
后面跟着一个系统自带的微笑表情。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得。
高兴早了。
这老阴比，还盯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