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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天生就命不好。

以前被亲生父母贱养时,啥事没有。

可如今被小叔细养后,身体却愈发差了起来。

三天一感冒五天一发烧都是家常便饭。

小叔自己开了一个小饭馆,为了方便照顾我,在店里给我搭了一个小房间。

我经常看到小叔趁着生意不忙时进来给我量体温。

给我盖被子。

喂我喝药。

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加上生病本就处于脆弱的情绪。

我看到他就想哭。

我感觉自己像是他的累赘。

不仅害他带着个拖油瓶娶不到老婆,而且还耽误他赚钱。

小叔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每次我哭了时,他就会捏住我的脸,「哎哟喂,是谁家小闺女哭这么丑啊?」

在我哭的时候,他总是喜欢给我拍很多丑照。

扬言说要在我以后的婚礼上给大家都看看。

我窝在他的怀里,病恹恹地说了声「对不起。」

小叔顿住,随后反应了过来又摸摸我的脑袋,轻声呢喃,「傻子。」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小叔照顾你是应该的。」

我抬头看着他眼泪汪汪的,又喊了他一声,「小叔,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小叔大手一挥,「你要星星我也能给你弄来!说吧!」

「我能喊你妈妈吗?」

看电视上别的小朋友生病时都是妈妈陪在他们身边的。

小叔好像我的妈妈。

我生病时,他更是格外温柔。

随着我话音刚落,小叔的表情像吃了依托答辩似的。

耳朵也慢慢变红。

我试探着开口,「妈妈?」

他打了个冷颤,把我塞进被子里。

语气有些气急败坏,「裴栀!不许把我当妈!我是男人!要是让人听见了我脸往哪搁!」

唔,好嘛。

小叔还挺小气的。

都说爱人如养花,小叔便是我最好的花匠。

他把我养的很好。

在他的呵护下,我身体健康,自信大方,善良勇敢。

在我的小学生涯,我写过的每一篇作文都有小叔的存在。

我的作文里,在我生病时,小叔会整夜地陪在我的身边。

我胃口不好时,小叔会变着花样为我研究新的菜式。

每一个节假日小叔都会为我准备惊喜。

小叔经常嘀咕,女孩子一定要细养,不然长大以后容易被别的男人骗走。

我撇嘴,他未免也太看不起我的眼光了。

五年级那年,学校给每个人都发了家长会邀请函。

班主任李老师强调必须拿回去给家长签名。

周五举行的家长会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我看着家长会邀请函沉默两秒。

最后用左手签下小叔的大名。

在出席那一栏打了个叉。

不能出席的理由也随便写了一行字。

当做无事发生。

家长会当天,看着家长们脸上阴沉沉的脸色,我有些庆幸小叔没来。

不然……估计会打死我。

放学回家时,我的心情特别好。

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可当我慢悠悠地提着书包吃着雪糕回到店里时,却发现店门口写着几个大字:

【忙着打孩子,今天不营业,望见谅。】

我吓得书包都掉了,走进去一看,坐着的不是李老师是谁?

再看看旁边,往日里温柔帅气的小叔正火冒三丈呢。

感觉他的胡茬瞬间就冒出来了。

嗯,被火逼出来的。

话说回来,李老师开四个轮子的车就是不一样。

居然这么短时间内都告完状了。

我拿上掉在地上的书包,老老实实地喊人。

李老师递给我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临走前拍了拍我的肩膀。

「裴栀叔叔,教育孩子要有个度。」

我心一松,看来李老师还是爱我的。

片刻,李老师又说道,「注意别打脸和右手!还要写字呢。」

我:啊?

老师离开后,我看了一眼小叔的脸色,主动朝他认错。

「小叔对不起。」

小叔看了我很久,「错哪了?」

我支支吾吾,手指紧张地搅在一起,「不该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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